“哦?你有什么事啊?”
“臣要告发赵总督,贪赃枉法,贪墨灾银,贿赂官员,买 官卖官,走私兵器,买卖人口……”
那一条条罪状砸下来,场上众人都懵了。
赵子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脸呆滞地看着程远浩。
张将军怒道:“丞相大人!你说话要有证据!”
老皇帝也是拧紧了眉头,道:程远浩,你可有证据?”
南容然也是皱着眉,有些想不明白程远浩怎么会突然这样做。
“自然是有。”
程远浩挺直了背,从怀中掏出了那本账簿,眼尖地看见赵子翔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双腿都在打颤。
程远浩心中得意,将那账簿呈上去,交给老皇帝。
老皇帝接过,一页一页地翻阅,一时间屋内安静得有些诡异。
也不过片刻功夫,便见老皇帝的脸越来越黑,而赵子翔脸上已经是毫无血色。
“赵子翔!”
老皇帝沉喝一声,赵子翔吓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甚至连求情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皆是被老皇帝的态度吓了一跳,不由得齐齐将目光投向那本账簿。
“你竟然敢背着朕做出这种事!”老皇帝狠狠地将账本砸在他头上,许是怒气未平,更是愤怒地扫开桌上的茶杯,砸得赵子翔头破血流。
张将军跟南容然他们捡起地上的契约,一张张看着,脸色也是分难看。
“来人!”老皇帝怒喊道:“把赵子翔给朕拉下去!当众绞杀!总督府上下悉数杖毙!”
赵子翔两眼一翻,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张将军大惊失色,连忙求情道:“皇上,赵子翔虽然罪责重大,但不至于满门抄斩吧……”
老皇帝冷冷地看着他,“怎么?你要为你的小舅子求情吗?”
张将军立即跪下,“微臣不敢。”
“谁敢求情,按同罪处置!”老皇帝喝道。
南容然紧皱着眉,瞥了一眼掩不住得意之色的程远浩,心里甚是烦躁。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皇上!皇上饶命啊!”
老皇帝的命令一下,整个总督府犹如地狱一般,充斥着哀嚎,赵夫人跟赵欣兰她们全都被抓了起来,总督府上下哭声一片,从赵子翔夫妇跟赵欣兰,到底下的下人,无一幸免。
都是天子一怒浮尸千里,老皇帝这次可谓是盛怒,不容得任何人求情,直接将总督府满门抄斩。
房内,月贵妃脸色有些苍白,“真没想到,赵子翔背地里竟然干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得亏发现的早,要不然……”
月贵妃之前还想把赵欣兰接去京城,也有拉拢赵子翔的意思,现在却是觉得好险。
要是赵子翔真的成了南容然的人,到时候这些事再被抖出来,那可不是要牵连要南容然了?
南容然神色凝重,“母妃,我总觉得,这次的事似乎太突然了。”
程远浩跟张将军向来不和,如果说他为了打压张将军,而出手对付赵子翔,那也情有可原。
但是这件事似乎太巧了,而且也发生得太突然了。
程远浩是如何知晓赵子翔犯下了那么多事?而且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证据?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依我看,这也是天意注定,对我们来说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南容然点头,“只是张将军那边,怕是不好解释了。”
所有人都退出去后,唯独留下了程远浩。
老皇帝怒气未消,坐在桌案前,将那些账簿重新又翻看了一遍。
末了,才合上账本,沉声道:“程远浩,你告诉朕,这本账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程远浩眉心一跳,恭敬道:“回皇上,这事还要多亏微臣的大儿子,他在西南督建大坝,无意间查到之前皇上拨下的灾银的去向,正是在惠州城被削了一半,故而才怀疑赵子翔,这才命人暗中查探,在赵子翔的总督处搜出了这本账本,却发现赵子翔所犯罪行竟然不止一样……”
老皇帝稍稍沉思,程远浩这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将账本丢在桌上,老皇帝长叹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这次你确实是立了大功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