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蓝心,云州行省布政使之女,前年从凤女书院结业,嫁了博元侯府的二少爷张自君。
博元侯并未分家,博元侯上头还有位老太太,暂居云州。
博元侯是博元侯府的老大,下头有两个弟弟,但都战死了。
将门世家,这是常事。
二夫人惊闻夫君战死,忧思过度,三两年后病逝。
三夫人则是早几年怀孕之时就难产去世,以至于博元侯府这一辈,只有一个夫人,就是叶斓芷。
叶斓芷在博元侯府名声极好,听闻她对两个弟弟的孩子,都和自己亲生孩子一般宠爱,很得老太太的喜欢。
她是博元侯族名正言顺的主母,二房三房的小辈也皆是尊敬她。
宋沅奚名义上是她唯一的嫡子,也是博元侯的大少爷。
“浅浅,你瘦了。是不是你表哥没有照顾好你。”叶斓芷看向一旁的宋浅浅,嗔怪道。
宋浅浅在叶斓芷面前倒是很乖,“浅浅给姨母请安,表哥对我极好,照顾的很好呢。”
正在几人说话间,后面一辆马车也陆续下了两个年轻男子。
先一个看起来也就十**岁,唇红齿白,眉眼分明,模样周正,小白脸一般的好看,却是一股十足的纨绔气质,满脸骄横,一看就知道是被家里骄纵坏了的孩子。
稍稍落后他一步的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一袭毫无修饰的蓝衫,温柔安静,倒是有种书香气质。
三房嫡子张逸杰,三房庶子张哲涵。
越是大家族,嫡庶越是讲究,庶子没资格排名论辈,所以博元侯的三少爷是年纪稍小的张逸杰,比他虚长两岁的张哲涵根本排不上。
除了二房早些年已嫁的大小姐,博元侯嫡系的人齐了。
“都到了,先进屋吧。十年没回来,这里还是和当初一样。”
叶斓芷站在侯府门口,颇有些感慨说道。
正要进门,就听见一个哭腔说道:“姑妈!你要给我做主啊!姜晚琇欺负我!”
这话一出,博元侯府的众人齐齐看向姜晚琇。
红肿着一双眼睛哭着走过来的,正是叶瑶儿。
今日博元侯人回京,按照礼数,今天是家宴。
便是凤钰灵,也不好意思今日打扰。
但是叶瑶儿怕自己迟一步,姑妈听信姜晚琇的花言巧语,不给她做主,所以一定要抢在姜晚琇开口之前,先告状。
以至于叶斓芷连门槛都没踏进去,就被拦住了。
“叶瑶儿,你怎么哭成这样?”宋浅浅惊讶问道。
叶瑶儿抹了把眼泪,泪汪汪说道,“姜晚琇害我受伤,还把我踹下河。”
“什么?”叶斓芷一脸惊讶,转而看向姜晚琇,“晚琇,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姜晚琇说话,叶瑶儿连忙抢着说,“姑妈,就是姜晚琇害我被暗器射中,还把我踢下江,都是因为她,姑妈你要给我做主啊!”
“好端端的,晚琇为何拿暗器伤你,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
叶斓芷伸手拍了拍叶瑶儿的后背,“先别哭了,进去说话吧。瑶儿,你伤势严重吗?御医怎么说,神医给你看过吗?”
叶瑶儿抽抽搭搭说道,“没有,瑶儿受伤了,表哥都没看过一次,更别提找神医给我看病了。”
“沅奚。”叶斓芷看着宋沅奚,似有几分无奈说道,“去请神医过来,给瑶儿瞧瞧。”
宋沅奚依旧面无表情,冲着旁边的林泽看了一眼,林泽立即下去安排。
“晚琇,这是怎么回事,还是你说吧。”叶斓芷倒是没有偏颇叶瑶儿,问道。
姜晚琇也没有隐瞒,将那次在船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从叶瑶儿最初的挑衅,再到叶瑶儿受伤,都是据实相告。
“瑶儿,这等事怪不得晚琇,倒是你,怎么能拿这个和你表嫂赌呢?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岂不是伤到了你表嫂,这可过分了啊。”叶斓芷脸色有些不悦,责怪说道。
叶瑶儿泪眼汪汪,“姑妈,我都成这样了,你还怪我。”
“好好好,别哭。”叶斓芷脸色缓了缓,看向姜晚琇,“不过晚琇,你做的也有失偏颇,你们是亲戚,瑶儿不会水,怎能把她推下河。”
“婆婆说的对,晚琇知道了。”姜晚琇低垂着眉眼,一副乖巧的模样。
宋沅奚眉峰一挑,“愿赌服输,母亲的意思是要帮着叶瑶儿耍赖吗?”
“这事,自然是瑶儿的不对,瑶儿先挑起来的。不过……罢了,倒是你,怎么也该派个大夫过去瞧瞧。”叶斓芷道。
宋沅奚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面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