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时还有一个人,更厉害。叫做项羽。刘邦有十万大军,项羽有四十万。要论战斗力,完全不在一个级别。这时候刘邦犯了傻。有人对他说,只要派兵把守住进军秦地的必经关卡函谷关,这块秦地,就是你的了!刘邦果然派重兵守住了函谷关。就好比,他进了一间屋子,不敢动屋子里面的东西,却把门给反锁上了。”
谢倾宁不解:“他既然知道项羽厉害,不敢做皇帝,怎地又敢守这函谷关?”
挽月怒:“你这个人,别人讲故事你老插嘴,怎么和上次那个谁一般话多?!我哪儿知道刘邦哪根筋搭错了?!”
话一出口,和少歌急急对视一眼,二人都微微皱起眉头。
“谁?”谢倾宁疑惑道。
“说故事。”少歌淡淡发声。
“然后项羽的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就开过来了,轻轻松松就破了这函谷关,还要杀刘邦。项羽有个叔父,叫项伯,他和刘邦的谋士张良有些特殊的关系,所以他帮刘邦劝项羽,说,这刘邦关上门呀,并不是拦着项羽,而是防盗匪呢!项羽便有些信了。到了第二日,刘邦只带着几个亲信,到鸿门拜见项羽。项羽设了宴,在那宴席上,刘邦装足了孙子,解释说他是替项羽守着函谷关,这屋里的东西,一样没动,就等着项羽来接收哪。项羽之前便被项伯说动了大半,见到刘邦这孙子样,自然是信了十分。”
“项羽有个军师,叫范增。他见项羽这熊样,便知道事情不妙了,赶紧唤了一个叫项庄的人来舞剑,其实是要趁舞剑的机会杀了这刘邦。偏偏那项伯,就是前面帮着刘邦劝项羽的那个,这项伯想要帮人帮到底,于是也舞起剑来,处处相护,不让舞剑的项庄杀刘邦。”
“而项羽呢,觉得刘邦真是一点威胁都没有,动动小指头就能碾死,便不把他放在心上,任那军师范增怎么使眼色,他也视而不见。就这样,明明能杀了刘邦的,偏偏让他平平安安回去了。”
“再后来,刘邦韬光养晦,没过几年,就把项羽逼到乌江边自刎了。喏,大约就是这样的江——”挽月伸手指着窗外。
“所以说,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哪。”挽月摇头晃脑。
“没有刘邦,也有别人。”少歌笑道。
“唔?林老弟有何高见?”
“须臾数年,”少歌敲了敲木桌,“竟败给了数倍弱于自己的敌人。显而易见,项羽无治军用人之能。乱世之中,异军突起,若我猜测不错,这项羽应当天赋异禀,可逞匹夫之勇,而无治世之才。”
他略沉吟,又续道:“他瞧不上眼的,随手放过的,又何止刘邦这一个?这一段故事之所以能流传,只是因为最后刘邦胜了而已。项羽败,并非败在鸿门,也并非败在乌江。他败在——实力不足以支持他的野心。”
“小二,”他的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所以我不会败。”
挽月目眩神迷。
这个人,怎么好像动不动就会发光……
见她痴痴傻傻盯住林少歌,谢倾宁尴尬得绞起手指。
“谢兄,”少歌打岔道:“我们此行,需隐瞒身份才有趣。从今日起,唤我七公子。”
“嗯!”谢倾宁极为赞同,“报出身份,那些人点头哈腰,实在是烦得很。我便叫做宁大少。”
他又指向挽月——“二爷!”
“噗!哈哈哈!”挽月笑痛了肚子。
二爷……
少歌抿着嘴,摇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