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宁大少嘴馋,叫田老汉打包几份,带过去吃呢。”挽月解释道。
程里正舒展了眉头:“原来是田蛙不够,告诉我就是了。”
挽月噗嗤一笑:“宁大少嘴刁,只想吃田蛙腿儿,哪儿好意思对里正说?”
此事便轻轻揭过了。拎上两大盒田蛙腿,回到程里正住处,吃蛙添饭,好不快活。
谢倾宁吃得多,饭毕,又喝下几海碗乌癸子汤,顿觉神清气爽,漱口也不必了。
“里正大人,”他眉花眼笑,“向你打听个人。”
“宁大少想打听谁?”
“清小姐。”
“嗯?”程里正瞪了瞪眼,“宁大少为何要打听清小姐?”
谢倾宁贼兮兮一笑,道:“云海说自她换了玉簪,镇里的姑娘就都不买银簪了,可见这清小姐定是位绝代佳人哪!”
挽月和少歌对视一眼,心下暗叹,关乎女人,的确还是这个谢倾宁嗅觉敏锐!
难道,这位就是那聊斋般的奇女子?半幅肖像,就叫洛城的辛无涯丢掉了魂魄。
程里正面色有些为难。
“怎么?清小姐莫非已有夫家?”
里正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清小姐可亵渎不得。”
听他这么一说,谢倾宁更是来了兴致:“莫非……清小姐是道士?!嘿嘿……道士好啊道士好,道士既有出家人的清静,又留有头发!”他双目放光,嘴角哈喇子险些落下来,哧溜一声叫他吸了回去。
挽月扶额,果然凡事有利就有弊,和谢倾宁待在一块,想不丢人都不行。
当真是难为林少歌了。本就没什么好名声,再和谢倾宁搅一搅,听闻京城中人已给他二人取了新的诨号,大约也不是什么好听的。
程里正脸色更加难看:“清小姐不是道士。宁大少还是不要见清小姐,你这个人……心直口快,若是得罪了她,老朽可不敢替你说情。”
“嗯?!不会不会,绝不会!女子是用来疼的,怎么能得罪?”他边说,边打了个大呵欠,“困了。”
“宁大少昨夜睡得早,这才午时,怎么就困了?”挽月奇道。
“不行了。我得眯一会。”谢倾宁抬脚就向厢房中去了。
挽月和少歌对视一眼,跟了过去。
谢倾宁一头栽进炕中,立时打起呼噜来。
挽月抓起他的手,替他把脉。
“可有不妥?”少歌拉着她坐到窗边,轻声问道。
“没有。”挽月摇了摇头,“生机旺盛,神思丰沛,身体状态极好。只是……”
“只是什么?”
“说不上来……最正常,就是最不正常?按理说,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吃了生食,嗯…陌生的吃食,身体总会有些许不妥当,这便是老一辈常说的水土不服。但谢倾宁非但没有水土不服,反而……怎么说呢,总之,他现在身体状态非常好,感官应当会比平日敏锐很多。”
“你我二人呢?”少歌说着,伸过了胳膊。
挽月细细替他把过脉,惊奇道:“你也是。虽不及他那样明显,但你的生理状态也是极好的。我看看我自己……嗯,也是一样的。”
少歌沉吟片刻:“有没有办法,去除这个异常?”
“啊?”挽月愣怔片刻,“从未听说把人往坏了治……”
“可行?”
“大约……可以?不过我得仔细思量思量……”
“嗯,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