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忐忑。踌躇许久,终于壮着胆子凑近吸了口气。
一股异香沁入心脾。比梅更清,比兰更幽,比桂更甜。说不上是什么味道,只叫他一颗心浮浮沉沉,不知身在何处。恨不能插了翅膀,带她回家面见父母去。
想起父母,心中一沉,即刻冷静下来。此时谈情为之过早。不过,倒是要将她牢牢护在自己羽翼之下,半点不能伤着。
他倒是不担心她无意于他。毕竟自己绝代风华,哪怕她一时无意,只要时时刻刻晃在她眼前,她眼里又怎会看得见别人?
也不知燕七他们可找到线索了。
可叹局中之人,往往难识庐山真面貌。兜兜转转,却不知要找的人却在身边。
如同此时的七公子,又怎么会料到大费周章苦苦找寻的药王,正在李代桃僵教黄仙儿做人?
他坐在旁边,痴痴看了她一夜,直到她眼皮轻跳,他赶紧歪倒在桌上,装作熟睡的模样。
挽月醒转过来,拍着腿骂道:“不要让我逮着!”
七公子听她说得奇怪,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出了纰漏,竟心虚地不敢抬头,只一味装睡。
“敢在我门头下药!当真是不知祖师爷姓甚名谁!你可祈祷千万别被我揪到,定要让你知道如何做人!”她一板一拍骂得欢畅。
七公子失笑,抬起头来:“我当你摔了一跤,原来着了他人的道,倒是让你好好地睡了一觉,就饶他一回吧。”
他倒是十分感激这位李代桃僵,若不是害她摔歪了假喉结,他还不知要纠结到何时去,于是自然替那人讲起了好话。
“嗬!着道的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坐着哪。”他好脾气地笑道。
挽月有几分纳闷,他今天怎么有点不一样,有点……怪怪的。
洗漱完毕。黄大当家着人过来相请。
挽月纳闷道:“这宴席要摆三日三夜不成?晚间才散,清早又要开宴了?”
七公子笑:“他找我议事。”
“议事?你真成他的狗头军师了?”挽月瞪大了眼。
他轻笑:“昨日他托了我一件事,我觉着是好事,便应了他。”
“嗯?”
“说来话长,待我回来再与你细说。”
“不行,你长话短说,别吊我胃口。”
七公子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揉了下她的头顶:“当年黄大当家的母亲临终前,令他金盆洗手,安生与族人在山顶过日子,算是放下屠刀从了良。近日却发现有人阳奉阴违,私下还在做那些勾当。他见我聪慧过人,便请我帮他查一查——他是个粗人,又都是相熟的弟兄,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哦——”其实挽月被他那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乱了心神,整个儿往小缩了一缩,呆呆愣愣,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怎么走了。
七公子的话半真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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