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深深地吸一口气,胸口更是被心跳撞得发痛:“木师是谁?”
董心越道:“自然是个能人神人了!”
挽月恨不能仰天大笑。还能是谁?还能是谁?!还能是谁!!
董心越狐疑起来:“你做什么?为何一脸便秘的样子?”
挽月眼珠一转,用力压制着嘴角弧度:“你这样吹捧一个叛军头子,不知道你爹晓得了,要作何感想。”
董心越挥了挥手,一脸看破红尘的模样:“什么叛军,不都是老百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你一个妇道人家,说了你也不懂。”
嗬!挺明事理的嘛!
这董尹……怎么会这样教儿子?
这样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灭了安家满门的作派,难不成误会了?那真是太可惜。董心越以后会不会歪掉不得而知,就眼下看来,少年虽然有些热血冲动,却也不是个无脑莽夫。只因为一个口头婚约,便锲而不舍认定安朝云是妻子,对旁人不起心动念……不错的人呀!
果然自己从前的认知过于偏颇,除了少歌,世间还是有痴情好儿郎的!
可惜安朝云已经……覆水难收,如今的她,恐怕也不愿意收吧?挽月暗暗一叹。为什么不再等一等呢?董心越虽然自大一点,傲娇一点,做夫婿却一定是比如今那个歧王世子更好的。当然,得有个前提——董尹不是安朝云的杀父仇人。
相逢一笑泯恩仇,可不包括血海深仇。
见挽月又不说话了,董心越催了马:“来,我们赛跑!”
“不就仗着马比我的好吗?可把你小人得意的!”
“来来来!换换换!”董心越歪着嘴角,“一个女子,吃那么胖,马儿都不堪重负了!”
挽月一怔,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还绑着一身沙袋哪!
已这般行动自如了?
她微微一笑:“好,赛跑,你骑着马,我牵着马和你比!”
说罢,她飞身下马,甩了甩胳膊和腿,噌噌噌就跑到了董心越前头。
他们买的矮脚马并不是什么神骏,只是用来驼运货物的马匹,耐力尚可,速度就不尽人意了。
董心越嘲讽地笑着,扬起马鞭催马赶上。
……没赶上。
……还是没赶上。
“嘿!有意思!”少年一撩衣袍,稳稳地飞身下马,也奔跑起来。
他很快就后悔了。
饿。
挽月不时偏头看看,见董心越一张小脸青白青白,忍住笑,严肃道:“你这样的公子哥,耐力肯定是不行的。我从前干活的时候,扛着两袋米,能跑两个时辰!你不要和我置气,我并没有跟你斗的心,我要赢的,是我自己!”
董心越的脸又白了几分,梗着脖子道:“哼,赢过了我再说废话!”
“哈!”挽月一个漂亮的错步,漂移过弯,“早上吃得多了,正好运动消消食!”
咕……咕……董心越脸色发绿:“我……干!”
怎么能输给这样一个娇娇俏俏的小女子?!日后还出不出来混了?!董心越咬紧了牙,苦逼地跟上。
……
到了下一处镇子,挽月笑吟吟望着他:“少年,你还记得你的初衷吗?”
董心越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气喘如牛,拄着腿扶着马:“老、老子要吃馒头!”
“安朝云和馒头只能选一个,你要哪个!”
“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