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映花脸色惨白,大冬天里竟然流下汗来,挽月如遭雷击。
不会吧?
真的是映花?
她想害安朝云?
映花是自己贴身的人。她做了这样的事,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一次回到京都,挽月已经意识到映花有些不妥,想要给她谋一谋出路免得走岔了道,没想到,还是晚了。
在她发愣的时候,映花已不复镇定自若的模样,半跪半坐瘫在地上,垂着头,目中有深深的哀怨,已然是自暴自弃了。
她是怨自己自作聪明,反倒把她出卖了吧?挽月怔怔地想。
谁叫自己信任她呢?从一开始,挽月丝毫就没有怀疑过这事是映花做的。哪怕她知道映花一直有些小心思,哪怕她曾经教过映花照水二人一些简单的魔术手法,比如把特定的东西塞到某人手中,还让那人以为是她自己挑的。
但她根本没有怀疑过映花。
她知道这位世子也相信这件事和自己无关。
验香囊的办法,漏洞很大。如果挽月是幕后主使、如果她事先在香囊中装进香衣草,那么,香囊中找到香衣草,其实根本不能证明映花的无辜。
以这位世子的头脑,不可能连这样简单的漏洞都想不到,但他还是一口应下了。
他只是烦了,懒得再看那些拙劣的表演。对于他来说,谁是谁非真的不重要,谁能伺候他满意、谁能带给他利益,这些才是更重要的吧,自古上位者不都是这德性吗?
除了一张还算漂亮的脸,安朝云一无所长。无功无过也罢了,她还作,只看她如今的作派,就知道私底下定是拈酸呷醋惹得他心烦。这便是他很快就厌倦了她的原因吧。
而自己,有医术,会制作武器,当初和少歌说起战略战术,他定也是听进了心里去。更重要的是,自己对他没兴趣。征服欲是雄性动物的天性,他对自己伸手,也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一念至此,挽月暗暗心惊。看来今日狠下心破了点相,也算是走了一步极险的好棋。
那么,眼下该如何收场?
他显然也看出映花的不妥,一双兴灾乐祸的眼睛微微吊着,就等着看挽月如何替映花开脱。
挽月长长地叹息:“映花,自己动手吧。世子方才说了,只要脸上划一下,此事就一笔勾销。你就照着我脸上这个来。”
都是成年人,犯了错便自行承担后果。
经此一事,映花也该得了教训,也该熄了不该有的心思。
“姑娘!”映花震惊地抬起了眼睛,“你怎么能这样绝情!我是怎样对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做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你吗!如今出了事,你便、你便不管我了?!你怎么不想一想,若不是为了你,我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如今事败,世子要罚我,我无话可说,可你、你怎么可以落井下石!你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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