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脸忿然,挽月头更痛了三分:“你忘记我昨儿才中了毒?”
“怎么就一定是姑爷呢?我看定是那个苏姨娘!”映花梗了脖子。
“哦…”挽月叹息,当即明白这小丫头春心动了。
映花自己反倒还没觉察出这样的心思来,她只是觉得姑爷是个好的,姑娘那些怨忿好没道理。
挽月怔了一会,心知怨不得映花。读到那些诗词,难免对作者生出些遐想,再见着玉树临风的真身,动一动心也是人之常情。自己虽然知道高书远不是好人,但个中内情却没办法对旁人说。若是和她说起前世的沈辰是个恶人,她一定会认为自己为了抹黑沈辰,连怪力乱神都编排出来了。
这初生的朦胧女儿之心最忌弹压,不理会它,早晚也就淡了。若是想用外力拗断了这念头,它反弹起来倒会愈演愈烈,最终不可收拾。明白这个道理的挽月便顺着映花的意思,不再说沈辰的不是。
以为说服了挽月,映花心中喜洋洋地,逼着挽月答应了等到姑爷来接人时,就让他见着真颜。
挽月只点着头,随她去。心中暗笑,等沈辰来接?猴年马月的事,说不定早把这死妮子许了人!
话说沈辰回到书房,见苏姨娘的大丫鬟香兰还跪在那儿,想想方才跑去碧玉斋的行径,心中又觉着对不住苏姨娘,于是将那香兰打横抱起,向着柳荷苑去了。
这香兰早已悄悄爬过沈辰的床,当时骗沈辰说是姨娘让她来侍候的,其实敢哪让苏小可知道?这一抱,眼见要穿帮,急得一路捶打他的胸口,粉面涨得通红。
到了院外,好容易劝说沈辰将她放了下来,正在整理衣襟,面上突然重重挨了苏姨娘一记耳光。也不知她从哪儿窜了出来。
苏姨娘杀猪般地哭嚎起来:“你个挨千刀的浪货,没脸没皮的下贱胚!让你去请少爷你往他身上钻作什么?!一个时辰你都作了什么啊!你个生脏疮的烂人…我掐死你我也不活了!”
说着,当真跳上去两个手死死扼住香兰脖颈。一边掐着,一边摇着,嘴里又哭又骂。
沈辰被吵得两耳嗡嗡作响,眼前晃动着苏姨娘狰狞的面孔,失了一会神,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一个劲儿揪他的衣袖,低头一看,是香兰的手,顺着那手往上看去,见她脸皮紫涨,一双眼睛向外凸,张大了嘴巴像一条濒死的鱼。
他来不及多想,使蛮力扯开了苏姨娘。
苏姨娘不依不饶,哭叫着扑过来在他身上乱抓乱挠,嘴里还喊着:“你为一个贱婢打我!你为一个贱婢打我!”
沈辰头脑一热,心想既然你赖我打你,我不打你还对不起你了!干脆一掌推开她,又顺手甩了她两记耳光,犹是不解气,指着她鼻尖骂道:“贱婢?明天便抬举她做姨娘,将你卖回窑子去!我倒要看看谁是贱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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