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砂心生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她,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只觉得难过极了,“真是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要那处宅子……”
“说的什么话,想来大姐和那姨娘矛盾已久,大姐也太可怜了,小产完又哭得厉害,也不肯我告诉母亲。”
“为什么不说?说了还能不替她作主不成?”
“她怕母亲担心。她婆婆本是想着将那姨娘休弃的,可是大姐夫死也不肯,在她婆婆庭院里跪了一个晚上,她婆婆心软,没办法只能将那姨娘送到庵堂去里清修了,估计过个一年半载大姐夫就要去接回来了。”冷筱书说到这,面色都忍不住鄙夷。
“这不是宠妾灭妻吗?”酒砂怒道。
“有什么办法?大姐她婆婆都作主了,已经将那姨娘送上山去了,大姐夫也一直在和她认错,惜儿还哭闹个不停,大姐哪有这个精力去追究。”惜儿,正是冷筱琴的女儿。
“她没精力,就让娘家人来替她追究这事!这也太欺负人了,此事就该告诉姨母姨父,他们肯定会为大姐作主的,堂堂将军府的嫡长女,还能叫人欺负了去?”酒砂越想越气,“我看他们是觉得大姐好说话,净欺负她!这口气要真忍了,我看以后大姐在他们府上还有地位吗?”
冷筱书为难,“我也觉得该和母亲说一说,可是大姐又不肯。”
“三姐,大姐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不成?大姐夫的心就在那个姨娘那儿,她婆婆又是个向着儿子的,他们那一家子谁会感恩大姐的忍让?只怕将来还要变本加厉!”酒砂冷哼了一声,“这要换了二姐,早就闹得鸡飞狗跳了!”
冷筱棋性子足够泼辣,从小到大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她嫁到太保府整整四年都一无所出,夫家也不曾纳妾,外面传说二姐夫一介武夫还怕家中的母老虎,但实则二姐夫是个疼人的,酒砂这会儿倒发觉,习武之人大多从一而终,不似那些文人风流多情。
就在这时,冷筱书的丫环匆匆从门外进来,“小姐不好了,二小姐今日去了太傅府发现了大小姐的事情,现在都闹开了,谁都劝不住!”
冷筱书和酒砂一听,连忙赶了过去。此事是太傅府内宅之事,酒砂本不太合适去,可是此事却是因她而起,她去一下有个解释终归是好的。
姐妹二人赶到太傅府的时候,文锦绣已经叫冷筱棋给骂跑了,连冷筱琴的婆婆文老夫人都给冷筱棋气晕了过去。酒砂见了面色担忧,实则心中痛快,连带着对冷筱棋都喜欢了几分。其实她以前都不大喜欢冷筱棋,因为冷筱棋这个人爱嫉妒,有些见不得姐妹们过得比她好,可她就爱自己欺负,不给被别人欺负。
后面还是她姨母文长懿赶了过来,总算镇压住了冷筱棋,这闹归闹,总得有个度。在弄清事情来龙去脉之后,文长懿冷冷看了一眼酒砂,酒砂低垂下头来,心中有些发怵,此事确实因她而起,是她害了大姐。如果没有这件事,大姐怎么会小产了,酒砂咬唇不说话。
文长懿命太傅府的人将躲出去的文锦绣给带回来,文锦绣来了之后,她自然是端出丈母娘的阵势狠狠训斥了一顿,文锦绣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文长懿才骂完,刚下朝的大将军冷成和文太傅二人也匆匆赶了过来,冷成怒不可遏,训了文锦绣一顿,口水喷了他一脸,差点就动手了,文锦绣被他骂得汗流浃背,文太傅则是连同文夫人一块给训斥了。最后迫不得已,文锦绣只能将那姨娘给休弃了,又被罚去跪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