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年汲汲营营。收集了这么多的东西,在今日就这谢擢这个契机,一股脑的呈给他,对吗?
皇帝陡然生了些惧意出来。
他看着梁今殊,讽了一句:“梁世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皇帝一把把那些东西都扔在了梁今殊身前,他怒声道:“这哪里是大理寺在查谢擢,这无非都是大理寺借着你梁世子已经查到的东西再去逐一确认一遍,你这是要干什么?告诉朕朕冤枉了你们,告诉朕朕当年杀错了人对吗?”
梁今殊看了看这满地的证据,又抬头看了看皇帝。
“陛下不想知道真相吗?”
“谢擢所谓的伪造,军需的泄露,甚至是那些欺瞒和造假,早在谢擢还未入朝堂就开始了。所以罪魁怎么可能是他一个小小 兵部侍郎?”梁今殊不顾天子震怒,顶着这威压,诉说着。
“这么多年,上到皇子,尚书,下到小官小吏,许多人都曾有意无意的帮助那些想要攫取我朝军需与物资之人,为他们开启方便之门。此人已经在朝堂已久,积弊甚深。”
“梁今殊!你放肆!”皇帝震怒,一把拍了拍自己身前的案几。他不想听这些,他不愿听这些!
梁今殊应该惶恐,应该告罪才对啊!为何还敢当庭说出来。
可梁今殊并无所惧,他依旧看着帝王,用无波无澜的语气继续说出他查询出来的真相。
“永顺九年到永顺十年,先太子府中案件频发,许多官员都因各种罪名落马,您大怒,怒斥先太子无德无能纵容寮属与民争利,责令圈禁先太子府。但那些犯案之人都被判流放,路上不是被报假死就是在路上被人替换,那些所谓贪墨的银钱,有几分是真的进了先太子府,您查过吗?”
“你闭嘴!”帝王气的一把把案几上的书全部扶落在地。他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梁今殊,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
“先太子选贤举能,恨极了贪墨军饷和空吃粮饷的将士,为您纠察出来多少腌臜之事,可当先太子被诬陷弹劾之时,您以党争之名复了几人官职,所以,当先太子府被查抄之时,您的旨意是。若先太子负隅顽抗便当场诛杀。”
梁今殊抬头看向帝王,眼中尽是嘲讽:“可先太子当时明明已经束手就擒,却依旧被满门屠戮,想必最后放在您案牍上的折子,把先太子当时的嘴脸形容的可恶至极,对吗?”
“你闭嘴!闭嘴!”皇帝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愤怒的对身边之人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镇南侯世子在以下犯上吗?怎么不制止?你们都在干什么?”
可皇帝的愤怒并未让身边随侍之人挪动半分,他们依旧那般恭敬的站着,宛如雕塑一般,放任皇帝在独自怒吼。
皇帝这才看出几分端倪,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些宫人。
“你……你们莫非都要陪着梁今殊,以下犯上不成?”
他这才恍然惊觉,梁今殊能查到这些东西,前朝后宫的势力怕都是被他渗透了,而今日梁今殊这种悖逆的态度,似乎代表着,这位原本一直表现的忠诚的镇南侯世子,已经在向他露出了自己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