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局动荡,天子不朝,久久都在病中。
眼见已经不太行了。
可太子却异常软弱,表现的有些难当大用,他被几位兄弟暗杀过几回,就吓的龟缩在东宫,无论如何也不出来了。
这样眼见就要混乱起来的局势,蔓延到各家也让人无端生出了烦恼。
云以骞不在,云卿之与肖氏又在内宅多有不便,他们全家只余云珅一人支撑。
大房那边,虽也有些走南闯北护佑商队的护卫,但是与他们家的护卫加在一起,在乱军之中自保,还是有些吃力的。
云珅急的头发都掉了一把,翻遍兵书,布置好了许多陷阱,只求真有军乱,他们能撑一阵子是一阵子。
他着人巡查了全府上下好几圈,这才算是微微放下心来,云家两房之人此时都聚到了一起,共同商讨如何自保。
“谁曾想到,我云家这样的人家,竟然也有一天成了最危险的存在啊!”
有钱,又少权,云家这种处境,绝对成为军乱之中最容易被贼子趁乱洗劫的富户。再多的布置,云珅也觉得不够多。
云卿之在心中生出几分疑惑出来,今生的帝王毒发比上一世提前了许多,让她之前招收的那些护卫依旧达不到护佑云家安宁的地步,眼见着京中局势越发扑朔迷离,云卿之心中隐隐总有许多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镇南侯府的人上门护住云家大门之时,达到了巅峰。
领队之人不是松竹,但云卿之也认得。
是上一世,她去寻梁今殊的路上,在乱军之中突然出现拼死护住她的暗卫,梁今殊说的,上一世他在离开军营之时已经把暗卫尽数交给她,那此人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代表着,这一世也是同样?
云卿之心中陡然收紧,她乔装来到此人面前,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那人便恭敬对她行礼。
“云姑娘,世子命我护佑云家安全,自此以后,便听您的命令差遣。”那人恭敬的递上了一块令牌,“此令在手,您可以随意调动我等,您的职能,也只在世子之下。”
这人未说的是,这令牌才是真正能号令他们的信物,不过是因为他们都归属于梁今殊,所以,若梁今殊有所号令,并不需要令牌罢了。
看着熟悉的令牌,云卿之的脑海之中嗡鸣一片。
前世记忆开始回来。
这令牌,她曾见过的。
这些人,她其实也都见过的。
她回到了在军营之中的夜晚,梁今殊消失的那一次,她清醒之后,就看到了这枚令牌在她身前,令牌之下,只压着他写的几行字。
“你用此令,便可尽数调用镇南侯府亲信,军中将士若容不下你,你也可带着家人平安离去。”
这与前世一模一样的令牌,让云卿之一阵恍惚。
为了家人的平安,她不可能拒绝,但是,每每拿到这熟悉的令牌,云卿之都不由得想起上一世,上一世的纠缠,上一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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