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贺远岑横眉冷眼,“你就这么跟你老子说话吗?”
“商场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你教我的。”
贺严云淡风清道:“贺董还是快去前面招呼客人吧,否则就枉费你把大半个商圈都请来的一番苦心了。”
贺远岑气地胸口起起伏伏。
他这个儿子不像时羡,从小就和他对着干。
尤其是他妈死后,自己又娶了一个媳妇,父子俩的关系几乎紧张到了极点。
可无奈有老爷子替他撑腰,打不得也骂不得。
狠狠瞪了一眼时羡,才朝正厅那边走。
“谢谢你替我解围。”
时羡恩怨分明,由衷的感谢。
如果不是贺严来的巧,她不知又要受贺远岑多大的羞辱。
可贺严却听不惯她这种疏离的语气,好像他们不像是夫妻,更像是路上拔刀相助的陌生人。
宴会厅里冷气开的足,瞧时羡穿的单薄,贺严便把外套脱掉想要给她披上。
不想时羡却后退两步,摇头,“不用了,我不冷。”
贺严拿着外套的手停在半空,之后不自然的收了回来,把外套搭在臂弯,“爷爷奶奶已经回老宅了,如果觉得累,我叫人先送你回去。”
随后又补了一句,“那些人说的话不必太当真,她们的喜好三天一变,至于设计图,不用太放在心上。”
时羡微微抬睫。
觉得有些好笑。
她来,是贺严用爷爷奶奶做理由,现在要她走,也还是用两个老人家做挡箭牌。
虽然他刚才在贺远岑面前替自己出头了,但实际上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看不上她在贵妇圈里做生意的行为吧?
可那又怎样?
不管怎么说,这是她自己在赚钱。
她本就擅长设计女性服装,而那些贵妇太太们换衣服比吃饭都勤,很难不保证以后自己的客户来源就是她们。
放在平时没有机会和她们相见,今天又有贺浅在旁边助攻,她没有理由因为几句嘲讽就放过。
贺严还要多留一会儿,她便先让司机送她回了金域湾。
第二天早上,她没有见到贺严。
陈嫂说,贺严很早就去公司了。
之后把他走之前留下来的东西递给时羡,“先生说,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时羡接过来两个购物袋,打开看了,是两个新款包包。
她见过图片,一个就价值数百万。
除此之外,里面还放了一张纸片,是贺严的笔迹。
他说:礼服的事,我很抱歉。
时羡看着上面刚毅遒劲的字体,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这是那件事的赔礼啊。
他可真是放在心上。
时羡把卡片丢进垃圾桶,又把包递回给陈嫂,“去放起来吧。”
“夫人,您不喜欢吗?”
时羡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傍晚,她接到了时父的电话。
“羡羡啊,家里新到了一些海鲜,今晚上回家吃饭吧,咱们一家人也好好聚一聚。”
他一副慈父嗓音,如果不知情的人听了,准保以为时羡在家里是个千宠万爱的小公主。
她最近疲累的很,实在不想去敷衍他,婉拒道:“爸,我今天不太舒服,就不去了,你们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