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想起前段时间自己过生日那天,贺严的所作所为......
和许慕嘉一对比,真是天差地别啊。
方书瑶骂的上头,完全没意识到她的话每一句都化作了刀子,狠狠扎在时羡的心上。
等骂够了,才发现时羡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顺着脸颊往下滴落。
她哎呀一声,赶忙从盒子里抽出几张纸巾,慌乱的替她抹着眼泪。
“羡羡,你别哭了......”
方书瑶叹气,只以为是她还爱着贺严,不舍得和他离婚,很是无奈地重叹一声,“好了好了,你要实在舍不得,那我就帮你去打许慕嘉,咱们把这朵小野花从贺严身边掐断,以后不管是什么花儿,只要是对贺严有心思的,我都帮你连根拔起,好不好?”
虽是说来安慰时羡的,可也太违心了。
方书瑶撇撇嘴,嘟囔道:“可是话说回来,这种渣男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呀......”
“不是留恋。”
时羡轻轻摇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我只是替孩子不值......”
她的孩子,都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已经有那么多人想将它扼杀......
他们每一个,都不想他活下来。
方书瑶默了一会儿,思及时家现在的状况,恍然大悟。
当即拍着胸脯道:“没事儿羡羡,你什么都不用怕,更不用担心孩子,你要是不想过了,咱立刻就去跟他离婚,一点儿都不能委屈自己,而且咱不但要跟他离,还得把他家产弄到一半再离!等以后孩子生下来了,我跟你一起养!”
这话说的时羡心里暖极了。
自从外婆过世后,再也没有人给过她这么大的底气。
其实不用方书瑶说,她也早就打定了主意。
婚,一定要离。
至于家产……
时羡心中苦笑。
若说以前她还会争取自己的利益,可现在……
她连人都不在乎了,难道还会在乎他的那点钱吗?
——
许家。
一片狼藉。
许慕嘉穿着最精致的礼服,却活像个泼妇,把手边能砸能扔的东西全部摔了个遍!
李静蝉看着满地的碎片,哭道:“嘉嘉啊,你别再摔了,伤到自己怎么办呀!有什么委屈跟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会帮你的!”
“帮我?”
许慕嘉扔花瓶的手一顿,挑眉,“你们想怎么帮我?你们能怎么帮我?去贺家吗?去替我质问贺严吗?你们敢吗!”
她许慕嘉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这么丢人过!
天知道她当时在那些千金面前如何吹嘘,就像踩在云端一样,她甚至觉得自己二十多年以来从没有过过这样一个顺心顺意的生日!
可是当司仪喊她过去切蛋糕的时候,贺严却不见了。
找遍整个宴会厅都找不到人影。
她许慕嘉,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全家的宠儿,就这么被人丢下了。
结结实实的体验了一把从云端坠落下来的感觉!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明天各大头条是什么。
明明昨天替她庆祝生日的字样还在青州最大的建筑楼上反复播放,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是全青州羡慕的对象!
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整个青州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