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眼底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从诊疗室出来。
她在电梯口等了很久。
进去后才知道,这是往楼上去的。
电梯停在五楼,医生推着一张病床匆匆而来,众人纷纷出来腾位置,时羡也随着人流出了电梯。
再等它重新上来,不知还要多久。
想着郑秘书要来,便临时决定走楼梯。
她本是个不愿麻烦别人的性子。
可既然已经麻烦了,就尽量准时一点,不让别人空等。
举着包扎成粽子的手掌穿过VIP病房区的走廊,时不时左右看看。
这一片区域住的病人非富即贵,都是有权有势的。
护理上自然更上心。
为了时刻观察病人的情况,房门往上三分之一处是用玻璃所制,从外面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
以前贺奶奶生病也住在这里,就是她照顾的。
走起来熟门熟路。
忽然,时羡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了一间病房门口。
透过门上那块玻璃,看到了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她有些不确定的靠近,想要一探究竟。
可越近,心里就越不安定。
直到她站在门口,看清了里面,眼睛忽然被刺得酸胀难耐。
眼下,贺严正小心翼翼地替病床上的人掖着被角。
须臾,他起身走到矮柜前,拿起水壶倒水。
时羡咬紧了牙关,目光不离病床。
待看清半卧在被子里的娇柔美人,吓的她险些丢了手里的病历!
隔着玻璃,那张脸与她一里一外。
简直像照镜子一样!
忽然脚下一软,时羡撞鬼一般地贴在墙壁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太像了。
如果她不是当事人,险些以为就是自己躺在里面……
过了许久,她才强装镇定地掏出手机,拨出了通话记录中最顶端的号码,置于耳边。
“喂,羡羡。”
电话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贺严的声音。
一如既往地沉厚低迷。
她松开了紧紧咬住的下唇,语气里透着几分沙哑与慌张,“你回来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他回答的那样干脆。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一定毫不怀疑。
可反过来想想,他骗自己竟骗得这么心安理得……
时羡喉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单手捂着像是被大锤抡过一样的胸口,苦笑着溢泪。
原来他关心自己的同时,还在照顾另一个女人啊……
不知怎么,她突然不想再问下去了。
再问下去,无非就是两个结果。
要么,贺严继续欺骗她。
要么,她拆穿谎言,泼妇一样地进去质问他。
可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没有勇气去做。
她接受不了欺骗,也丢不下脸面。
所以就这么沉默着。
直到贺严第二次问她,时羡才格外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没什么,你忙吧。”
时羡迅速掐断了这个多余的电话。
一路冲下楼梯,跑出医院。
阳光炽热依旧,可她却如坠冰窟。
挂满了泪痕的娇颜被风吹过,变得格外紧绷。
郑秘书本就在门口等着,瞧见时羡,直接将车开过去。
时羡也迅速抹去泪水,带上了墨镜。
上了车,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将头靠在车窗上,双手耷拉在膝盖,透着些无力。
郑秘书察觉到了她状态不对,关心了句:“夫人,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