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个孩子,贺严心脏紧缩了一下。
有种被人揪着的疼。
哑声道:“你多劝劝她。”
“可能我年纪大了,夫人也不太跟我讲心事,每次说睡觉,还总是派我去做别的事,很少让我在身边陪着……天天一个人,肯定会胡思乱想……”
陈嫂咬了咬唇肉,试探着建议,“先生,要不把三小姐或者小姐叫过来,陪夫人说说话,聊聊天,上次她们去医院看夫人,夫人精神就好多了……”
还有楼下那些保镖,让他们去院子里站着吧,守在楼下客厅,不方便不说,也太吓人了,这毕竟不是监狱,是您和夫人的家啊……”
“以后再说吧。”贺严捏了捏眉心,“医生说羡羡现在需要静养,浅浅太闹腾了。”
“可……”
陈嫂还想说什么,贺严却摆摆手,径自往书房去。
他又何尝不觉得陈嫂所言有理?
可他太怕时羡会离开他了。
让方书瑶过来陪着解闷儿,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方书瑶对自己的偏见是摆在明面上的,如果真让她来劝,恐怕没几天就给羡羡劝到民政局里了。
为着私心,他宁愿时羡谁也不见。
至于那些保镖……
算是定心丸吧。
他早就打定了注意,就是绑,也要把时羡绑在自己身边。
只要她还在,他们之间的那些误会,总有一天会烟消云散的……
——
“阿嚏,阿嚏!”
远在几公里之外的方书瑶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继续往警察局里走。
那天从医院出来,她便给苏知言打了电话,可连打十几通,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她脾气急,直接去警局找人。
没想到其他警察却说苏医生暂时被调去邻市帮忙了。
一周后回来。
故而这几天,她都是数着日子过的。
一周之后,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了警局门口。
进去便拉了一个小警察问:“苏知言医生回来了吗?”
“回来了,不过好像刚才又出去了。”
年轻警察问:“请问您怎么称呼,找苏法医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
方书瑶泄了气,暗自责怪苏知言怎么总是乱跑,上班时间还不在单位……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警局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掏出手机,给苏知言打电话。
巧的很,这次竟通了。
很快,那边传来低沉醇厚地声音,“喂,你好。”
“苏医生!”
方书瑶惊喜万分,一蹦三尺高,“太好了,我终于打通你的电话了!”
“您是?”
“我姓方,时羡的朋友,那天在手术室门口,您还给我过一套干净衣服,记起来了吗?”
对面的苏知言浅嗯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方书瑶快速又简单地描述了遍自己的需求。
小心翼翼地等对方回答。
毕竟羡羡嘱咐过她,苏知言铁面无私,并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在他这儿,十有**要走正规程序。
对面的沉默震耳欲聋,方书瑶也不报太大信心了,正要给自己个台阶下时,却听苏知言道:“我可以帮。”
话音刚落,听筒里便传来一阵发疯般地海豚音。
他把手机拿的远了些,与方书瑶约了见面地点和时间,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放进口袋,他才翻开手里的文件。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几个大字——亲子鉴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