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郁闷极了,生气极了。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上了车,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发动引擎。
另一边。
苏聿潇和蒋寒笙坐在后座,外套才刚褪下来,碰到伤口时,蒋寒笙倒吸一口凉气。
时羡听的心口一惊,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
竟看到左臂那半截白衬衫的袖子都被染成了暗红色,心中愧疚之感更盛。
“蒋总,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才害你受伤……”
“没有啊。”
蒋寒笙瞥了眼伤口,眉目含笑地抬起头,“我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抢劫,男生嘛,谁小时候没个警察梦呢,今天就只当是圆了个梦,只可惜……”
“可惜什么?”
苏聿潇抓了抓脑袋。
“可惜啊,第一次出警,就挂彩了。”
“噗……”
时羡一时没忍住,被他逗的笑出了声。
“你别笑,再笑,恐怕那位先生要生气了。”
蒋寒笙试探着问了句,“阿羡,你们夫妻是不是吵架了?”
“夫妻?”
时羡一怔。
就听苏聿潇急慌慌地解释,“蒋叔叔,那个人和我妈妈才不是夫妻!”
“什么?”
蒋寒笙倏然睁大眼眸。
嘴巴长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他们不是夫妻?
那……
苏聿潇还想说什么,却被时羡阻止了。
回到天城碧。
苏聿潇跑的极快,从柜子里面拿出医药箱。
又十分熟练的从里面找出纱布,碘伏这些必用品。
最后他用剪刀沿着衬衫的口子将衣服剪开。
如贺严所说,此时此刻伤口已经凝固起来,不咋滴血了。
苏聿潇的手法很是熟练,消毒,包扎,动作一气呵成。
末了,时羡由衷夸道:“九九包的真好,以后,一定会是一个特别出色的医生。”
“真的吗?”
苏聿潇瞪圆了眼睛。
这是除了舅舅之外,第一次有人夸他,认可他。
“真的呀。”
蒋寒笙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送蒋寒笙出去时,一到门口,他说什么也不让再送了。
眼瞧着他的背影消失,苏聿潇忽然悄咪咪地用手臂圈住了自己的脖颈。
时羡诧异。
回过神,就听苏聿潇趴在她的颈窝,囔囔道,“妈咪,我喜欢这个叔叔。”
喜欢?
时羡没急着否定,而是问:“为什么?”
“因为他真诚啊。”
苏聿潇不假思索,“妈妈,我真的喜欢他。”
时羡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笑笑,没接话。
牵起他的手边往里面走。
无知无觉间,她转了话题。
“九九,你刚才跟老师说你理解风麒妈妈,是真的吗?”
苏聿潇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些。
怔愣一瞬,却还是点头,“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呀?”
在幼儿园的时候,她便已经感受到了这孩子的情绪变化。
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出口。
“因为……”
苏聿潇顿了顿,抬眸时,眼睛微亮,“因为我还有半句话没说完,她就把我打断了。”
“什么话?”
“我理解,但不认同。”
苏聿潇一字一字从喉咙里挤出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所以,以后我都不会再理郑风麒了。”
闻言,时羡眸色在一瞬间内变得复杂。
连脚步也不自觉的放慢下来。
过了很久,她才等到一句,“那就不理。”
别墅外。
蒋寒笙开着车,还未从天城碧出来,就被一辆黑色的卡宴逼停下来。
他颇为无奈。
虽没下车,也能猜到是谁干的。
忽然,车窗被人敲响,他偏过头。
见是贺严,便将窗户降了下来。
还未开口,领子就被人一把攥在手里。
下一秒,一阵暴风雨来临前的狂风骤浪朝自己拍打过来,裹挟着寒风凛雪。
贺严那双煞气逼人的凤眸朝他越靠越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以后给我离时羡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