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人骗那么久,甚至连贺严提醒,她也只当贺严是在莫名其妙的吃飞醋......
蓦地,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
时羡思绪回笼。
摸手机时,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她抬手碰了碰下颚。
温热的液体似是有感应一般,不偏不倚的落在手背上。
晶莹剔透。
时羡看呆了。
直到手机再次传来声音,她才划下接听。
下一秒,蒋寒笙透着焦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入耳膜,“阿羡,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呀?没事吧?”
“没事。”
时羡压了压声音,使它听起来尽量没有异样,“你检查完了吗?”
“是啊。”
蒋寒笙微微松了口气,“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
“不用了。”
时羡抿抿唇,“我们在车库见。”
说罢,她挂了电话。
出去前,她随便找了个洗手间。
洗了把脸,又对着镜子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让原本就红的眼皮看起来又肿了一些。
瞧着差不多了,才往外走。
到地下车库的时候,正看见蒋寒笙正在车身周围急的团团转。
时羡放慢了脚步,吸吸鼻子,才喊了一句,“阿笙。”
蒋寒笙倏然抬眸,寻声望去,
确定了是时羡,当即抬脚冲了过去。
眼睛如雷达一般在她身上从上到下扫视一圈。
末了,目光落在她红肿不堪的双眸上,刚落下去的心脏又瞬间提回了嗓子眼,“这是怎么回事?你哭了吗?是不是那个医生欺负你了?”
“没有。”
时羡故作轻松的嗤笑一声,“这是刚才我过来的路上,有个小飞虫飞到眼睛里了。”
蒋寒笙有狐疑的看着她。
很显然,他不信。
时羡也看出来了,哎呀一声,边朝车边走边说,“你都不知道那个小飞虫有多厉害,好像要在我眼睛里安营扎寨一样,揉了好久才揉出来,我当时都在想,要是再弄不出来,我就再回去找个眼科医生生看看呢。”
话音未落,她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不走吗?”
时羡神色自若的迎上蒋寒笙那双瑞凤眼,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用打了一路的腹稿搪塞他。
蒋寒笙就算不信,也找不出破绽。
深深凝了她一眼,他也走了过来。
坐进车里,刚想说什么,就听时羡抢先道了歉,“对不起啊,说好陪你一起去看医生的。”
蒋寒笙容色一怔。
随即扬了扬唇角,半开玩笑着说:“这有什么可道歉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医生不会因为我没有家属陪同就把我拒之门外的。”
“那也是我先放了你鸽子......”
时羡声音越来越小,眼睫也随之垂了下去。
正当蒋寒笙要启动车子时,她忽然抬起头。
桃花眼眨巴眨巴的看着蒋寒笙,“你明天忙吗?”
“嗯?”
这话问地突然,蒋寒笙一心都在车上,没听清。
直到时羡重复了一遍,他笑着摇头,“不忙,怎么了?”
“那我们再来检查一次吧?”
“还查?!”
蒋寒笙满含惊讶的瞪大了双眸,脚下一松,车也十分不配合的熄了火。
原一位是自己听错了,不料时羡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她还是放不下这一枪是蒋寒笙替自己挡下的。
不听医生亲口说没事,她总是不放心。
可蒋寒笙却是哭笑不得,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无奈回眸,“阿羡,就算再查一次,医生也不会当场就说的,你耐心等两天,两天之后,我叫上你来陪我拿检查结果,到时候随便你怎么问医生,好吗?”
时羡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
终是点了下头。
见状,蒋寒笙才算松了口气。
启动车子,将时羡送往天城碧。
到门口时,透过前挡风,二人看到门前停了一辆十分眼熟的黑色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