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理事长能有今天的地位,绝对是个极其聪明又心思缜密的人,而今晚的饭局上,赵平津看出,他性情十分谨慎,却又多疑。
所以,他就顺势利用了这一点。
一个月,陈露也真是脸大,她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
还真以为靠着爬床上位,身后有几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撑腰,这京都就是她的场子了?
赵平津轻笑了一声。
敢算计他要挟他的人,只会激出他血脉里那种阴翳狠戾的因子,让他从一个绅士变成疯狗,狠狠的咬掉他们的肉。
去医院中途忽然接到了徐燕州打来的电话,喊他去小金山喝酒。
赵平津婉拒了,只说自己要去医院接许禾。
徐燕州没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赵平津猜测,大约他和季含贞谈的结果不怎么好,才要找人一起买醉消愁。
但赵平津不知道的是。
这一次两人的谈话,虽是无疾而终,但对于季含贞要分手的要求,徐燕州却是第一次没有强硬的拒绝。
那天醒来时,他看到庄明薇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当下第一反应就是震怒,扯着庄明薇的头发就将她拽到了床下,只是庄明薇的尖叫声很快引来了徐家的其他人。
就连一年到头都不怎么回来几次的徐竟山,竟也难得的没去他那些**窟。
徐燕州的拳头就要落下时,房门适时的被人撞开了。
佣人赶紧上前试图拉开两人,却被徐燕州一脚踹开。
庄明薇赤身躺在地上,面颊肿胀,头发散乱,却蜷缩着身子,捂着自己的肚子。
徐竟山面带震怒:“燕州,你这是干什么,发的什么疯?对你媳妇动手,你也真算个男人!还有你们,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少夫人扶起来!”
徐燕州面目冷凝望着哭哭啼啼的庄明薇被人扶起披上衣袍,遮住了那一身的青紫淤痕。
他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懂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想来,昨晚他是喝的断了片,把人认错成了贞儿,所以铸成了这次错。
徐竟山让人扶了庄明薇回房间。
他这才看向徐燕州,心平气和劝道:“人已经娶了,你早点有个儿子,我这心也能放下来了,难不成,你就为了那个寡妇,真守身如玉一辈子?到头来给别人做嫁衣?”
这话无疑有点说动了徐燕州。
他看向徐竟山:“要儿子,也有其他的办法,做试管,想要几个就能生几个,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年轻人。”徐竟山笑了笑:“你和那个寡妇胡闹,我这个当爹的可从来没干涉过,我也没别的要求,你将来要接手徐家,至少得有一个出身清白的儿子,她是你媳妇,做了也就做了,要是做这一次怀上了,不也是好事儿?”
见徐燕州眸色沉郁一动不动的坐着,徐竟山又笑道:“怎么,怕那个寡妇知道了和你闹?她有什么好闹的,她不也嫁过人,还生过孩子?得了,多大一点事,哪个有身份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一堆小情人的,你算是对得起她了,这两三年就守着她一个,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要是闹起来,那就是她不懂事,早和你说了,女人就不能宠,只能把她们当成消遣的玩意儿,才不会误了事。”
“当初选她做徐家的儿媳妇,是您拍的板,为什么选了她?”
徐燕州突然问了一句。
徐竟山道:“我做老子的,难道连这点权利都没有?我既然选她,那就是有原因的,你也不想想,就你这性子和黑历史,还有那个寡妇杵在那,哪家有点身份的千金小姐肯嫁你?”
“看来,要么就是庄家要么就是庄明薇,有把柄在你手上了?”
“京都就这么大,谁又没点把柄在别人手上呢?”
徐竟山拍了拍儿子的肩:“得了,别一副贞洁烈夫的样子,不就是睡了自己老婆,你人都娶回来了,也不用立这样的牌坊。”
徐燕州听着这句话,倒是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人都娶回来了,要辜负,在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辜负了,食言了。
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夫呢。
这些年,他虽然心里憋着一口气,耿耿于怀于得不到季含贞的心,但到底也享受了不知多少,反之季含贞,却一直都郁郁不乐。
怎么说,都是他先招惹的她,先对不起她的。
如果,季含贞真的铁了心要分手,他愿意成全她。
他如今这样,自己也没脸再去季含贞跟前纠缠不清。
晚上两人见完面,徐燕州离开后,季含贞却一个人坐在那里坐了很久。
她能感觉出来徐燕州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在她再一次提出彻底了断的时候,他的回应是沉默的。
而后来,他离开时对自己说,他会好好考虑这件事。
三年,梦一样的三年,终于到了快要醒来的时候。
季含贞却觉得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好像忽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