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您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不用了,回去吧。”
“麓枫公馆那边还在修整,您看,您是回哪里?”
“最近的公寓就行。”
“是。”
郑凡见他面上倦意深深,就没再说话,他将车内冷气调到最舒服的温度,车速尽量放的平缓,好让赵平津能在车上睡上一会儿。
到了最近的公寓,郑凡缓缓停车,回头看去,赵平津果然睡着了。
他没敢惊动他,就熄了火,耐心的等着。
差不多过了十来分钟,赵平津就醒了。
也许是睡眠严重不足的缘故,他有一瞬间的意识模糊。
看了一眼窗外深浓夜色,下意识问郑凡:“几点了?”
“快凌晨一点了。”
“怎么不叫醒我,这么晚了禾儿一定还没睡……”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就停住了。
那短暂的沉默之中,郑凡都觉得心口有点说不出的闷疼。
“时间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赵平津自嘲笑了一声,打开车门下了车。
回到公寓,他随便冲了个澡回到卧室。
他取出随身带着的药丸,比平日的剂量多了两倍服下。
也许是药效起了作用,也许是这几日真的太累,赵平津湿着头发躺在床上,闭上眼就睡着了。
只是这一夜睡的不太安生,乱七八糟做着混乱的梦。
忘记拉上的窗帘,透进来刺眼的阳光,阳光斜斜落在他脸上时,赵平津就缓缓睁开了眼。
他看了一下时间,顺便看了看未接的来电和信息。
有姜昵的,也有陈序几人的。
他没有回复,再次闭上了眼。
只是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太阳穴嚯嚯的疼,头像是要炸开了一样,赵平津勉强坐起身,拿了手机给郑凡打电话。
郑凡很快接了电话:“赵先生,您醒了,我这会儿就在楼下。”
“好,我马上下去。”
“赵先生……麓枫公馆那边之前来了电话,说是,许小姐,许小姐一早回来了一趟,拿走了一些自己的物品。”
“嗯,她的东西单独清出来就行,她要拿什么也不用拦着。”
“许小姐没拿其他的,就是带走了自己的一些贴身物品还有各种证件。”
“我知道了。”
赵平津平静的挂了电话。
他起身洗漱,换了衣服下楼。
“赵先生,是去公司吗?”
“先去医院一趟,我头疼的很。”赵平津声音有些沙哑,面上带着深深的倦意,说不出的憔悴。
郑凡不敢耽搁,连忙驱车去了同盛旗下的私立医院。
医生安排赵平津去做了头部检查。
倒没发现什么不妥当,只能暂时开了点药缓解头疼的症状。
回到同盛,郑凡专门让人准备了一些清淡滋补的饭菜。
赵平津吃到一半,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昨晚唐钊又下了一次病危,但好在有惊无险,而且清早的时候唐钊醒过来了一次,医生说,只要人醒了,那就说明这关熬过去了。
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腿部的手术,因为小腿骨几乎都碾碎了,伤口都开始感染,因此手术特别复杂麻烦,好在赵平津请来的是最顶尖的外科专家团队,那位主刀的专家说,他是有六成的把握能保住伤腿的。
赵平津想,其实就算唐钊没了那条腿,许禾也不会嫌弃,也照样会要他的吧。
她从来都是这样心软的人。
只是,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了。
他也早就说过,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
“昵昵,慈善基金会的事,就拜托你和顾欢了,还有简瞳,她要是遇上什么事儿,也麻烦你搭把手,照应她一下。”
“你放心吧,基金会的事儿,简瞳的事,还有喵喵,我都放在心上的。”
姜昵说完,就沉默了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许禾报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云城大学的研究生。
“这两天就出发了。”
“禾儿。”姜昵有点欲言又止,有些事她是想不通的,她哥没道理这样做,更何况,姜昵了解赵平津的性子,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不要说唐钊称不上是他的情敌,就算是他的情敌,他也不会背后耍阴招。
还有沈渡悄无声息的出国远走,这件事里里外外都透着不对劲儿。
“你还是相信,这事儿是我哥做的吗?”
许禾却摇了头:“说真的昵昵,我心里很矛盾,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但这件事情确实又是沈渡做的,我不知道如何来说服自己……”
更何况,许禾还得知了,给唐钊做手术的专家团队,都是赵平津重金请来的。
他既然要唐钊的命,为什么又这样做呢?放任唐钊伤重及至残废不是更称心?
姜昵不懂的点也在这里,但不管她怎么问,赵平津都不肯说。
他们所有人都只知道沈渡出国是因为公事。
而外界的人却以为赵平津是在护短包庇沈渡。
“禾儿,那你会和唐钊在一起吗?”
“不会。”许禾再次摇头:“昵昵,我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