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含贞并不在意这些事,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女儿身上。
大约是整个孕期心情都比较低落沉郁的缘故,母亲的心理状态到底还是影响了腹中的胎儿发育。
鸢鸢出生时就比别的孩子稍微孱弱一些,虽然季含贞和育婴师都带的很精心,但月子里还是三不五时的生病。
直到满了百日,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鸢鸢是个十分乖巧性情安静的孩子,她不像其他孩子那样爱哭闹,总要大人抱着。
哪怕一个人被放在小摇床里,也总是乖乖的咬着手指,瞪大了眼四处看,不哭不闹的。
鸢鸢满百日的时候,姚家给她办了个小小的百日宴。
邀请的都是至亲和关系极近的好友。
姚则南倒是如婚前所说,对她们母女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如之前一样,哪怕他现在真的很忙,但是只要回家来,也总会抱一抱鸢鸢,陪她玩闹说笑,也会给季含贞带各种各样的礼物哄她开心。
姚太太话里话外委婉的提起,要季含贞好好调理身子,等到鸢鸢会走路的时候,就可以准备要二胎了。
姚则南现在生意做的顺风顺水,她生个儿子才能稳住男人的心。
姚太太是好意,但季含贞现在,哪里有心思却考虑这些问题。
鸢鸢的身体不大健康,她要比其他父母多付出几倍的心血来陪伴着鸢鸢。
姚则南好像特别理解她的心情,从她出了月子一直到现在,也并未提出同房的要求。
在这方面,季含贞其实内心深处对于姚则南的体贴和极致的包容,是十分感动的。
她不大出门,在京都也没什么朋友,偶尔出去交际的圈子也极小,但她却也从未听过姚则南在外面有什么不好的传闻。
季含贞心里对他是存着亏欠的,所以,在姚则南无意间提出如今生意越做越大,需要投入进去的资金也需要更多,他正想办法跑贷款的事情时,季含贞就主动拿出了一部分季成章当初分给她的产业,给了姚则南,当然她说的很委婉,权当她入股了。
姚则南最初是十分不肯收的,但后来在季含贞的坚持下还是收了,但他却格外认真的拟定了协议给季含贞,好让她能彻底放心。
其实季含贞根本没有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从小不缺钱的孩子,对于金钱并没有多么强烈的**。
而如今的她,更是近乎到了无欲无求的状态。
有再多的钱又能怎样,亲情,爱情,给了她足够沉重的打击,是多少钱也无法抹平的。
更何况,她有母亲留下的东西傍身,也就再无任何的后顾之忧。
鸢鸢长到五个月的时候,曾经得了一次很严重的肺炎。
季含贞几乎在医院没日没夜的熬了一星期,等到鸢鸢出院,她却病了一场。
姚则南十分心疼,特意腾出时间,带了她和鸢鸢去温泉山庄那边小住。
去到那里的第二日,姚则南专门留在房子里带孩子,让季含贞去了半山腰的汤池舒舒服服的泡汤。
只是季含贞怎么都没想到,她心里惦念着鸢鸢,还要回去给她喂奶,所以天色微黑的时候,她就从室外汤池起身,回了房间,竟然会在她的房间里看到了徐燕州。
而那时,她身上只裹了一件很轻薄的浴袍,甚至浴袍的带子都只是随便系了一下。
胸前大片的雪白肌肤尽数裸露,两条长腿细白而又丰腴,她的头发还湿着,赤着的双足也湿着,很快就将脚下的地毯濡湿了一片。
徐燕州长腿大敞坐在沙发上,姿态闲适慵懒,却如蛰伏的豹望着闯入自己领地的猎物一般,凝在她身体每一寸的视线里,都写着蓄意不安的志在必得。
季含贞在最初的惊惶之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不管这其中哪一个环节出了错,如今都不是她要考量的问题,怎样全身而退,才是她该做的。
而基于她对徐燕州的那些了解看来,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所以,她现在该做的不是和他硬碰硬。
“您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季含贞一边温声询问,一边不动声色的将浴袍襟口掩住,她目光流转,落在不远处茶几上的手袋上,她的手机就在里面放着。
“找这个吗?”
徐燕州忽然抬起手,扬了扬那只白色的手机。
季含贞从手机壳上鸢鸢的卡通头像认出,那正是她自己的手机。
她的心忽然就乱了几拍。
“是,麻烦把手机给我一下,我要给我老公打电话。”
‘老公’两个字,无疑有些刺激到了面前这个男人。
他修长的手指一转,季含贞的手机就被他干脆利落的锁屏关机扔在了一边沙发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