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祖母是为我好,我也知道,上次出了这样大的事,都是祖母您力挽狂澜才没让徐氏出现波动的,燕州都记在心里。”
徐老太太越发开怀:“行了,不耽误你的公事了,你自去忙你的去。”
“那我改日再来看您。”徐燕州又亲自帮徐老太太泡了一杯茶。
他性子骄矜狂放,这两年在长辈跟前也甚少亲自动手伺候了,如今忽然这样乖顺,多半也是因为那个小寡妇的缘故。
徐老太太就叹了一声。
“她要是能让你舒心,你就当个小情人养着也不是什么事儿,但你身为徐家未来的继承人,轻重你是分得清的,祖母就不多说了。”
徐老太太摆摆手:“别闹的满城沸沸扬扬,祖母也就当没看见了。”
徐燕州心底莫名有些不悦,又似沉沉压着点什么,好一会儿,他才应道:“是,我记住了。”
……
季含贞望着佣人一样一样的整理东西。
她抱着鸢鸢坐在床边,心里想的却是,这难得的半个月的清闲,就这样到此为止了。
“夫人,您看这两个盒子……”
佣人将那两个装了宝石和耳钉的盒子拿给季含贞看:“给您收在哪里好?”
“这个盒子放箱子里,鸢鸢喜欢玩这些小玩意儿,另外一个盒子……”
季含贞想到那天他过来时,拿着礼物的样子,心里的滋味一时之间是说不出的复杂。
“先放起来吧,里面都是我不常戴的首饰,妥当放起来就好。”
佣人忙应了,将两个盒子分别妥当放好。
外面姚家派来接她们母女回去的有姚则南的堂哥还有季含贞的两个小姑子,姚太太身体不好,刚出院,所以就没过来。
季含贞知道这只是姚家的说辞,姚太太那天在医院看到徐燕州抱她,当场就骂了她的。
她们婆媳之间的关系,大约也是不会缓和了。
季含贞如今倒是比起前两年脾性平和了许多,过去她骄纵天真,也任性妄为,不该勉强的,常常去勉强,但如今看来,顺其自然才是人生常态。
婆婆不是妈,也永远不可能与自己眼里有了污点的儿媳妇化干戈为玉帛,季含贞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她自己手里有钱有产业,日子也能过的不错,她不想再受什么委屈了。
彭林一直等到季含贞和鸢鸢被恭恭敬敬的请上车,这才松了一口气,给徐燕州打电话汇报。
要去的新家是坐落在京都中心位置,闹中取静的一处独栋别墅,带着前后两个小院,十分的清幽安静,而又安保严格,最近的邻居也在差不多百米外,十分的注重住户的**。
季含贞抱着鸢鸢下车,姚则南的堂哥也跟着进了院子,这样漂亮私密的小别墅,他看了都眼热的不行,少说也得个大几千万,那徐燕州竟然眼都不眨就送了。
要是抱好了这条金大腿,将来自己也少不了天大的好处吧。
季含贞虽然一进院子,心里就喜欢上了这里,但是她面上并没怎么表露出来。
直到进了小楼,她看着布置一新的客厅,还有因为家里有小孩子,所以处处都做好了防护措施的各种小细节,她心里憋着的气和委屈,忽然就悄悄的纾散了一些。
季含贞抱着鸢鸢,轻轻亲了亲她软嫩的小脸。
不管怎样,这世上多一个人疼爱鸢鸢,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是开心而又宽慰的。
更何况那人还是他。
等到姚家的人都离开,整个院子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鸢鸢吃饱了睡的很香,季含贞就站在卧室的露台上望着楼下的院落。
后面的院子大一些,左边角落里种了很多的湘妃竹,微风吹来,竹叶沙沙,让人的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季含贞去浴室泡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时,鸢鸢仍睡的香甜。
进入秋日,京都白日里的风也带了丝丝的凉,季含贞吹干头发,找了件长袖的外袍随意披在身上,就下了楼。
院外却恰好传来车声,季含贞看过去,就见院门大开,徐燕州的黑色悍马开进来,停在了东北角的车库里。
他身边带的仍是那个彭林,下了车,就开了后备箱,一样一样的往外搬东西。
徐燕州一眼看到站在阶梯上的季含贞,她长发散漫垂落胸前,浴后的肌肤皎白细嫩,宽松的长袍遮住了她曼妙的身姿,但仅从那露出来的小片白皙肌肤里,却仍能窥探一二,长袍下是何等的风情迤逦。
“鸢鸢呢?”徐燕州走过去她身边,问了一声。
“在楼上睡着。”
季含贞看了他一眼,声音很淡:“你以后能不能晚上再来。”
“放心,我说过外面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记住就行。”
徐燕州伸手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感觉有些微凉,不由蹙眉:“怎么不多穿点,京都气候不比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