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相见不如不见而已。
“还有其他事情吗?”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赵哥哥,我就回去了。”
“以后,也别再来这里了。”
她说完,没有再看他,只是平静的转过身离开。
“知恩……”
其实从小到大,他很少喊她的大名,最常喊她柚柚,有时候逗弄她,会喊她小柚子,把她惹生气哭鼻子了,就一口一个妹妹的哄着。
“如果你过得不好,不幸福,哥哥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都不可能真正开心。”
她想笑,可却又笑不出来。
一颗心像是泡在黄连水中,苦呐,苦的不可堪言。
“知恩,这辈子是我对不住你,辜负了你,但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心里最重要最疼爱的妹妹,我希望你好……”
“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
“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
她忽然转过身,剧烈的颤抖着,泪如雨下。
“知恩……”他眼底有清晰的痛心和怜惜。
她是不是该感恩戴德?
瞧瞧那些渣男,劈腿劈的理所当然,或者为了小三情人恨不得女友老婆赶紧死掉消失。
但他谈着恋爱却还惦念着连前女友都不算的姑娘过的好不好?
她知道,也许他这些话都是真心的,愧疚,自责,被良心折磨难安,希望她幸福快乐,都是诚恳的,真切的。
但是,这些只会翻来覆去的提醒着自己,那梦一样荒凉的过去。
“别再说这些了,好不好?”
她仿佛脱力了一般,怔怔然向后退了一步:“赵哥哥,如果你真的还把我当妹妹一样疼爱,就给我留一条活路吧。”
赵厉峥看着她转身离开。
她一步一步走的很慢,甚至步伐都有些踉跄,走到宿舍大门口处,她站了一会儿,扶着门框,仿佛下一秒她整个人就会软软倒在地上。
但她还是强撑着向前走去。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头顶上的广玉兰被夜风吹落了几片花瓣,慢悠悠的飘落在了他的眼前。
他看着那花瓣坠地,耳边仿佛响起了很小很小的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而后,却是万籁俱静,万籁俱静。
……
念大学那几年,他们几乎再没见过面。
但每一年她生日的时候,仍会准时在零点收到他的祝福短信。
刚上大学第一年,赵厉峥来找过她之后,她吃了差不多一年抗抑郁的药。
那些药是她拜托傅东珵帮她开的又寄过来学校的。
她提出这个请求后,傅东珵曾专程来过她的学校一趟。
他在这个城市有同学,给她安排了最好最专业的医生。
检查出来的结果,是中度抑郁,必须要吃药调理了。
傅东珵是个医生,情绪常常不外露的,她自小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也就见他动过两次气。
一次是她小产手术后,一次,就是检查结果出来后。
她却很淡然,甚至还安抚他:“我按时按量的吃药,会好起来的,傅叔叔……还是要麻烦您,千万不要让我爸妈知道。”
她的情绪,也只是在提起父母时会有波动。
傅东珵看着她,怪责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许久后,他还是答应了。
他托国外的同学寄回来最先进对人体伤害最小的新药,每个月都准时寄送到她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