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什么了?”穆青青紧张的握住烟雨的手,竖着耳朵,只是这石头囚室密闭性十分好,她什么也听不到。
听着众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烟雨心下越发着急,她知道身在囚室之内,便是叫破了喉咙,那前来提人的皇城司的人也是听不到她们的声音的。
若是等他把人都带走,在逐个盘问下来,才发现少了她和穆青青,即便再回来要人。这么来回一耽搁,恐怕王捕头也早就下手了。
她刚才的话,不过是吓唬王捕头而已。如今案子都被皇城司接手了,不管是大案小案,哪怕真是连环命案,也不关王捕头的事了。
他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
烟雨越发着急之时,忽然远远的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看看人群里,有个叫烟雨的女子么?不是花娘,是花魁的婢女。”
声音虽然很远,应当是在牢狱大院之外,且是从马车之中传来。
但因为烟雨精神高度紧张,所以此时听得格外远,便是那马车上的声音,她也辨的分明,这正是宣绍的声音。
清清冷冷的音调,此时听来,却是格外的悦耳。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耳中听到皇城司前来提人之人,折返回来的声音。
“官爷,官爷,少了两人,我们楼里的穆青青小姐,和她的婢女烟雨,都不在!”徐妈妈跑上前去,同那皇城司的人说道。
皇城司的人嗯了一声,抬脚走到王捕头面前,二话不说,一脚踹在王捕头的胸口处。
王捕头被踹的飞起,撞在牢狱结实的石墙上,呕出一口血来。
那人冷笑,“跟我耍花招?你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是不是?”
“卑职不明白大人说什么?”王捕头依旧嘴硬。
那人却抽刀出鞘。
烟雨只听得王捕头一声惨叫:“啊——我的耳朵——”
她听得到鲜血汩汩涌出,王捕头抬手捂住自己耳朵的声音。
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皇城司办案,果然霸气!
立即有凌乱的脚步声,向着她们所在的牢狱跑来。
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传来的时候,穆青青吓了一跳,立即跳起来,抓住烟雨的胳膊,“不会是那个王捕头又回来了吧?”
烟雨低声安慰她,“不是,别怕。”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
“出来!”牢头儿站在门口,朝里张望着喊道。
囚室里太暗,直到烟雨扶着穆青青朝前走了几步,他才瞧见两人。
“赶紧着!”
两人走出囚室,跟着牢头儿出了牢狱。
猛的一见到外面的阳光,两人还有些不能适应。
抬手遮住被光线刺得生疼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渐渐睁开眼。
王捕头被人架着站在一旁,右手捂着右耳朵,不断有血从他的指缝里溢出。
搀着他的手下,手里捏着个耳朵。
穆青青瞧见,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干呕了两下。
多半的重量都倚在烟雨的身上。
烟雨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但她还是看到了王捕头瞪着她和穆青青,想要生吃了她们一般的恶狼目光。浮生沐烟雨:.
扶着穆青青跟着身着墨色锦衣的男子朝前走着。
除了衙门牢狱大院儿,却是不见春华楼众人,唯独徐妈妈在墙根处站着,焦急的朝院门口张望。
锦衣男子回头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冷冰冰道:“你们且回到春华楼去,昨夜杀人案已交由皇城司承办,你们且回去等通传,无故不得随意外出。”
“多谢官爷!”烟雨拉着穆青青对那人福了福。
那人一抬手,“去吧。”
烟雨抬眼瞧了他一眼,男子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鼻下有髯,面色偏白,一双眼睛清冷深邃,如同他的嗓音一般没有温度。
那人转身离去,烟雨朝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自己第一次乘坐那辆宽敞奢华的大马车在街角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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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