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达日中正色道:“石壁上到处都是油灯,看见灯芯绿色的左转,蓝色的右转,若是无异常的就笔直往前走,走到这里把头上的门板用力向上顶,一松动它自己就会开了。”
萧予清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心情复杂。他既担心杨景琰,又担心秦洛夕,可现在的形势只能往前,无法改变,即便他想一肩扛起所有的罪与罚,危险与深渊,也无法做到,他毕竟是人,不是神。
他只能缓缓点了点头,转头向杨景琰郑重道:“你可记住了么?”
杨景琰点了点头,“记住了。”
萧予清的语声不知不觉透着一丝柔和,“记住走出来的路,该走的时候你就走,不要有一丝犹豫。”不等杨景琰回答,他当机立断道:“走吧!”戴上了黑面罩。
达日中走过去,拉起铁门上的大铁环,用力旋转又放开,铁门发出一声闷响,开始朝旁边移动,露出一截阴暗的阶梯。
达日中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吹亮,三个人前后依次走了下去,头上的门又缓缓合上,刚刚合上,又是“轰”的一声,想是这个入口又隐匿了起来。
杨景琰走在最后,在黑暗的不知前路的通道里往前走,他的心不无忐忑。肩膀上的伤口虽擦了贾通的伤药止住了血,但还是很痛,那一箭很深,毫不留情的插进了他的血肉里。
长这么大他都没受过伤,练武的时候顶多也只是有些淤青或是擦破点皮而已,但这次他是真真切切的受伤了,很痛,痛的他时不时的皱眉,就像从小时候起时不时全身会忽然感觉到那种钻心的疼痛。
他已经忘记了刚才看到萧予清有危险的时候,他奋不顾身的去为他挡了那两支能要了自己命的箭,也已经忘记了看到萧予清被人偷袭有危险,自己伸手连皮带肉的拔出了那支箭,顾不得血如泉涌就飞身过去想帮助他。
真的是骨肉亲情在作祟,亦或是他觉得自己在排斥在抗拒在憎恨,可从内心深处却接受了他?是啊,要接受这样一个父亲实在太容易,在知道了一切真相之后,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憎恨他?似乎真的没有。
当然这个时候他绝不会承认,也不会让自己在萧予清面前看起来有丝毫软弱。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些,不管心里再怎么样汹涌,也还是尽量从容应对,做了自己觉得最正确的选择。他也感觉不到自己表现的已经很不容易,换了别的同龄少年大多做不到他这样。至少在萧予清周围的人看来,可能他有萧予清这样一个不凡的父亲,所以骨子里生来就有股不凡的不羁和勇气。
有股**潮湿的味道阴面扑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闷,走过一段窄窄的甬道,转了个弯,通道透出了些光亮,继续往前走,弯口越来越多,已经辨不清放向,他只能跟着前面的人的脚步,一步都不敢放松。依稀看到前面萧予清宽宽的挺立的肩膀,不知为什么,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已经觉得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仿佛他是一座大山,能撑起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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