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涵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过头来。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一直傻傻的,沉痛的看着,眼神交织再也不愿意分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予涵走近她,他虽装着镇定,可他的眉眼却透着痛苦和酸楚:“你怎么还是这样憔悴?身子还没好吗?”
乌云珠轻轻道:“我没事,已经好了。”
“乌云珠,”他说,“我有样东西给你。”
乌云珠别过脸忍住了眼泪,身子发抖,萧予涵想伸手触碰她,那只手却停在半空中,又缓缓的收了回去。
他吹了一声口哨,一匹异样高大的深栗色的马走过来,四个马蹄子就像四根钢筋铁柱,看着矫若游龙,个头比乌云珠还要高,乌云珠不懂马,可也知道这定然是匹不寻常的马。
萧予涵慢慢抚着马背,“你说过你会骑马,这匹马送给你,让它陪着你,带着你跑,它叫‘飞云追’。”
乌云珠也摸着马背,看着萧予涵,一阵寒风猛地吹过,她出来的急,没有披大衣,不由得身子一抖,萧予涵解下他的黑狐裘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那匹马的颜色很是特别,纯正的深栗色的马在中原大陆,是难得一见的,它的毛色纯正发亮,一看就让人赞叹。乌云珠刚要摸它的额头,它竟骄傲的很,头歪到一边,直到萧予涵摸着它的额头,让她爬了上去。他牵着她们在河边走了几圈,那匹马终于不再骄傲,顺着她们,乌云珠也安稳的坐在上面。
萧予涵说道:“你要小心些,它性子倔,你越打它,它越不肯听话。”
乌云珠轻轻道:“我是不会打它的!”
她下马搂着飞云追的脖子,用脸去磨蹭它,它开始不肯,后来她站在它面前,看着它的眼睛,摸着它的脸,她的心意它似是看的懂,终于接受了她,和她亲热起来。
萧予涵看着飞云追说道:“它大概是全天下最好的马,堪比战国的赤兔。它......跑的很快,你现在伤还没好,骑起来要小心,不能让它跑起来。”
她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她会骑马,还要亲自牵着她走,这样骄傲的马,肯定是皇帝的马,只听皇帝的话,如果皇帝不在,它不把陌生人摔下来才怪。
他给了她龙谕令,给了她飞云追,给了她自己的心。他想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给她,可有再多的东西,除了徒增伤心,又有什么用呢?
萧予涵怔怔的看了她很久,夕阳已经西下,沉落了半个。他终于说:“你骑着它回去吧,就算是......我送的贺礼。”
他看了看夕阳,用一种惨然的落寞的声音叹息道:“老天能让你来我身边,我实在真心感激过它,现在它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却只能恨我自己无能。我答应过要带你去西山看红枫,去北海看鸟,去花叶胡同看灯,等明年天气暖了,带你去牧场骑马,带你去太液池游湖赏莲......可惜,再也做不到了。以后,予清会陪你去,只要你平平安安,高高兴兴的,谁带你去,也是一样!”
他转身而去,乌云珠想冲过去扯住他的衣袖,想用力扑在他怀里紧紧把他抱住,她想念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想跟他在一起,永远陪着他,可现在却再也不能够。
眼泪滚滚而落,她在心里大喊着: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予涵,你不要走......
她语不成声,她想放声大哭,她已心碎欲绝。
萧予涵越走越远,她还立在原地,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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