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心慌是怎么回事。
偏偏傅临渊面不改色,好似感觉不到辣。
萧润丽没往这边看,不知道傅临渊碗里的情形,不然沈愉估计自己又要挨骂了。
吃了半碗下去,沈愉瞧见傅临渊的脖颈泛了红,额头上有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更加心虚了:“傅总要是不想吃,就别吃了。”
“味道很好,爱吃。”傅临渊的语调没有任何变化,慢条斯理道,“阿姨的手艺好。”
他将这碗面吃得干干净净,一点都没剩。
沈愉替他觉得辣……
他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里,半阖着眼睛,唇色都变得鲜艳红澧,给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平时没有的妖娆艳色,好似那个冷心薄情的傅临渊不见了,现在在人眼前的是个喜欢游戏花丛的风流浪子,吊儿郎当的。
“傅总,东西也送了,饭也吃了,您可以走了。”沈愉别过眼不看他。
万达义乖巧地站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傅临渊,等着和他一起走。
傅临渊拿出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司机很快出现在了门外,傅临渊说:“送万先生回酒店。”
万达义和沈愉都是一副“那你呢”的表情。
谁知傅临渊忽然垂下眼睫,眉头微蹙,似乎有些痛苦。
“我有些不舒服。”傅临渊摁着腹部,“好像胃有些痛。”
听见这话,萧润丽急忙走了过来:“小傅,哪里?哎呦,你这个位置就是胃啊,刚才吃饭没吃对吗?”
傅临渊声音很轻:“可能是辣椒吃多了,一下子没有太习惯。”
萧润丽顿时看向沈愉,叹了口气:“你们老板是什么口味你不知道吗?你给他放了多少辣椒?”
沈愉被萧润丽的眼神看得心虚,弱弱道:“没多少……”
“是没多少,不是沈愉的错,是我自己不习惯。”傅临渊说。
“箱子里有胃药,我前阵子买的。”萧润丽一边去拿药箱,一边对沈愉道,“你去给小傅倒杯热水。”
沈愉立刻去了。
司机看向傅临渊,傅临渊朝着他扬了下下颌,司机心领神会,带着万达义走了。
傅临渊半靠在沙发里,好生柔弱的模样。
他喝了半杯热水,才道:“没关系,以前经常这样,我已经习惯了,休息一晚上就好。”
他起身,作势要走,却不料打了个晃,好似根本站不稳。
萧润丽急了:“你现在都这么难受了,还怎么走?先歇一会儿看看,能走就走,不能走就在这里歇一晚上,小愉,你去给小傅收拾房间。”
意思就是,又让傅临渊住她的房间。
一点都没有让沈愉意外,傅临渊的胃痛越来越严重了,当然就没能走了。
他躺在沈愉的床上,蜷缩成一团,看着好可怜。
沈愉内疚又自责,谁知道他这么脆弱,早知道就不整他了……他不会扣她的工资和奖金吧?
躺了半晌,傅临渊才说:“帮我拿件衣服,我去冲个澡,刚才出汗了。”
“我没有你的衣服。”
傅临渊示意箱子里。
沈愉打开了傅临渊搬来的那个,属于自己的银白色行李箱。
一打开……
她:“?”
怎么箱子里全都是他傅临渊的东西?
傅临渊坐起来,不紧不慢地从里边将衣服拿出来,然后在沈愉的目瞪口呆中,进了浴室。
不是……
不是说来给她送行李的吗?
沈愉又翻了那个纸箱子,果然,里边全都是傅临渊要看的文件,还有笔记本、平板、钢笔等等。
唯一和她有关的东西,只有那一盒套。
沈愉无语了,凌乱了,感觉自己中计了。
甚至觉得狗男人刚才连胃痛都是装的。
果然,等傅临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神清气爽,面色如常,哪有刚才胃疼得起都起不来的虚弱模样?
“你走。”沈愉指向门口。
傅临渊无辜地眨眨眼:“阿姨留我的呢。”
沈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生气:“刚才的胃疼也是装的是吧?”
傅临渊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慢条斯理地道:“区区一碗辣椒而已,能让我怎么样?”
……你妈的,狗男人。
果然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