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似乎有诋毁曹芸芸家人的嫌疑。
季又道:“我不是指曹家说话不实诚,我的意思是……他们再是邻居,也难免有疏漏的地方。咱们多问问,多些了解,总是没有坏处的。毕竟是细妹的终身大事,你肯定也想十拿九稳对不对?”
谢寡妇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
“那我让良子再找人打听打听,实在不行,我们去趟曹家村。”
虽说女方家越过媒人,亲自上门探听有些不讲究。但他们也不去里正家,就当是走亲戚的,去未来亲家那总没有毛病。
季松了口气,递给胡细妹一个安慰的眼神。
从刚才起,胡细妹就紧张的盯着这边,似乎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季身上。
季不能态度强硬的要求谢寡妇直接拒绝,就只好采取这种迂回的办法。
这世上没有什么人能禁得住有心人的盘查,若是胡良他们查不到,她就自己上。
大不了她也“捕风捉影”一回,反正无论如何也得把这门亲事搅黄。
不然让她眼睁睁看着个未成年小姑娘被迫出嫁,她做不到。
曹家。
曹婆子和曹老汉下地去了,院里空无一人。
曹芸芸一回来就去了兄嫂住的厢房,屋里并不见王氏。
她只好耐着性子等。
坐又坐不住,在厢房门口走来走去,但凡有点动静,就伸头往大门口望,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回来,想是又找村里相熟的妇人拉呱去了。
曹芸芸正要出去找,王氏就回来了。
曹芸芸迎上去叫了声嫂子,都快哭出来了。
“怎么了这是?”王氏一脸亲热的把她拉进屋。
自打曹芸芸答应教曹富贵做胡辣汤和油条,姑嫂之间的关系就破冰了,王氏巴着捧着曹芸芸,说的话也格外贴心。
“是不是那个胡良给你委屈受了,还是那个没眼色的季又去摊子上给你添堵了?你只管跟嫂子说,嫂子去帮你教训他们!”
王氏说话间就撸起袖子,摆足了替她撑腰做主的姿态。
曹芸芸见状,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兄嫂一心护着自己,为自己打算。
不像胡家,不像胡良,就因为季弟弟丢了,他们就一天不去摆摊。
虽说胡良几乎没怎么睡,天不亮就赶去镇上通知她,怕她干等。
但她毕竟已经到了。
而且丢人不是季自家的事吗?胡家帮着找找也就罢了,竟然找到深夜,还为此误工一天。
生意那么好,耽误一天要赚多少钱啊!
曹芸芸越想越心疼,越想越生气。
本来关于教不教曹富贵,她心里是摇摆不定的,经过此事才算真正做了决定。
“嫂子你别急,先听我说。”曹芸芸拉住王氏,“不是胡良的事,是他妹妹……”
“他妹妹咋了?”
曹芸芸有些哀怨:“还不就是上回你跟我说的那桩亲事。”
王氏反应过来:“你说那个啊!”
曹芸芸点头:“细妹她不愿意。”
王氏撇嘴道:“只要谢寡妇和胡良点头,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愿不愿意有什么打紧。”
“可、可胡良他……”曹芸芸满脸不安。
“胡良咋了?他是不是被那小丫头说动,又不同意了?不是我说,这个胡良也不是个东西,大老爷们的,成天被他娘和妹子捏的死死的,丢不丢人!你嫁过去得改改他这毛病……”
“不是啊嫂子。”
曹芸芸心烦意乱,脸上透着明眼可见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