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季妧除了知道他性别男,对他的姓名和年龄一无所知。
“那个,里正叔,我想起来我还有点急事,要不我拿回去,写好给你送来。”
里正又不急,摆摆手同意了。
季妧拿着那张纸,直接去了土屋。
她昨天离开时交代过流浪汉,让他这几天哪也别去,免得需要他时找不到人。
结果去到土屋,又是空的。
本来时间就不够,总不能再像那天似的等到天黑。
季妧估摸着流浪汉去后山了,把土屋门带上,也去了后山。
流浪汉怕吓到村民,上山下山都是小路,但问题是小路也挺多的,不知道是哪一条呀。
季妧根据从土屋到山脚的来路判断了下,觉得流浪汉很有可能选的是东边,于是她很果断的选了西边。
若是可依据常理来推测流浪汉的心思,她也不会每每被堵的哑口无言了。
小路不比大道好走,等气喘吁吁爬到半山腰,季妧开始后悔了,怕是自作聪明白跑了一趟。
两手撑着膝盖,弯腰喘了会儿气,决定还是回去老实等着吧。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正前方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他头发仍披散着,很好认。
深秋天气,还穿着单衣,也怪季妧,以为他九月份会走,就没有给他备厚衣裳,最近焦头烂额,更没时间管他。
季妧朝他招了招手,有气无力的喊了句喂。离得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乍一看,流浪汉行走正常,仔细看的话,步速还是较常人慢些的,等他走到季妧面前,季妧也歇的差不多了。
“不是跟你说了老实在土屋待着吗?害我还得爬山来找你。”
季妧嘴里抱怨着,瞄到流浪汉衣服上沾了些枯草叶,顺手替他拈掉了。
然后发现他头发上也有。
“你跑哪锻炼去了?怎么弄得一身都是……”
季妧边说话边示意流浪汉低头,然后踮起脚把他头顶上的几片也给摘掉了。
流浪汉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盯着季妧脸上的汗珠看了看,问她什么事。
季妧想起正事,也顾不得管他去了哪里的问题了。
“咱们回去再说。”
流浪汉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往回走。
小路狭窄,勉强能容下两人同行,就是有点挤,而且路两边都是及膝的荒草,拉手的慌。
季妧脚步慢了一拍,想让流浪汉先走,没想到流浪汉也停了下来。
“累了?”他问。
不待季妧回答,便伸手扶住了她上半截手臂“走吧。”
季妧摆手“歇的差不多了,真不累,不用扶……”
流浪汉侧过来脸,垂眼自上而下看她“我怕摔,需要扶。”
季妧“……”
好吧,大爷。
不过这搀扶姿势是不是怪了点,她这是被当拐杖了吗?
还有,平时自己不来找他,也没见他摔着呀。
季妧嘀咕了句“这大白天的,被人看到我又得完蛋……”
流浪汉却道“不是要成婚了?”
季妧愣了一下“所以呢?”
流浪汉的视线先是落在两人肢体接触的地方,然后移到她脸上,理所当然的吐了四个字出来“天经地义。”
季妧一噎。
怎么就天经地义了?装夫妻又不是秀恩爱,大哥你是不是搞错自己的业务范围了。
算了,先不管这个,正事要紧。
季妧决定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