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似乎有人在跟踪我。”
回家的路上,季妧将自己的怀疑说给关山听。
关山握着缰绳的手倏地一紧,问“看清楚了?”
“没看清楚。”季妧摇头,“确切的说是什么也没看到,就是第六感……一种感觉你明白吗?我感觉有人在跟着我……”
事实上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这半个月来,只要季妧去邺阳,就会有这种感觉。
她试过出其不意的回头,亦或者走着走着突然拐进某个小巷,然后探头,然而什么形迹可疑之人也没抓到。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神经过敏了,便抛在了脑后,也没有及时跟关山说。
但是今天,当她从辛子期店里出来,拐道绸缎庄买布料时,那种感觉更强烈了——确实有一道目光在盯着她,如有实质到让她如芒在背。
季妧心中升起一种古怪的念头——那人似乎并不怕被发现,甚至巴不得被她看见。
她假装看柜台上的布料,眼角余光瞥向人来人往的街道。
大街之上,除了行人还是行人,即便跟踪之人就在其中,她也分辨不出。
所以才决定告知关山。
“你说会不会是白家?”季妧猜测。
其实她第一个怀疑的是权四海。
只不过权四海先遭重创又失后台,现如今更被邺阳同行围剿的焦头烂额,自己的聚轩也濒临倒闭,根本没有那个心力来盯季氏味业了。
但除了权四海,她似乎再未与邺阳城内什么人结过怨。
思来想去,也就只剩一个白家。
认真说起来,她和白家的旧怨要归功于季秀娥。
不管是买人冲喜还是买人陪葬,白家都缺德到了根上,但这于他们而言就是桩买卖,他们并未拿刀逼着季家卖。
是季秀娥背地里出谋划策,鼓动朱氏怂恿康婆子,将原主卖到了白家。
所以季妧将账算到了她们上,季秀娥死了,季家落魄了,这怨也便了了。
不管是在居庸镇帮胡家摆摊,还是在邺阳自己开店,她都未与白家再有过什么关联,白家更不会将她这个农家女放在心上。
季氏味业与白家的产业也没有重合竞争的地方……
撇开这些,她真找不到白家派人跟踪自己的理由了。
除非……
“白家不会发现青囊药业是我的了吧?”
如果查到青囊药业是她的,自然知道辛子期和她是一伙的,那么就不是旧怨,而是新仇了。
找人盯着她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我今天还提醒辛子期要小心来着,没想到自己这边也拉了警报……也不知他有没有被跟踪,算了,回头还是提醒他一下。不过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跟踪我?既然查到了,不是应该直接套麻袋?”
关山垂眸看着她发顶,沉默了好一会儿。
从季妧发问,到她自问自答得出结论,压根没有用到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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