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着白擎,嘴巴一张一合,很是呱噪。怎么自己一收到帖子就跑来了呢,被这么唤来跟汇报工作似的,还一上来就被问五十散的事情。皇帝严令要查,白家又牵涉其中,怎么都该避嫌才对。再说,若真有什么大事,他也会跟白擎通个气。现下不过是抓了几个小喽喽,封了场子,查到白家地契房契,他就跟要了命似的把他喊过去,屁大点事。这是不信任他王禽还是故意摆谱啊!只盼着赶紧完事,回去一亲芳泽,又想起一屋子美人,思绪轻飘飘的。
渐渐眼神越来越不聚焦,眼皮越来越沉。好似迷糊间打了个瞌睡,猛然睁眼,发现眼前还是白擎,心下不耐起来。
“要不,就让蒋大人去北镇抚司问个话,走个过场得了?”王禽强打精神,大着舌头道。
“可他要去了,岂不是给有心人留个话柄。”白擎看得出王禽心不在焉,喝得也不少,不禁心中不快。
“那便不去,找个人给栽上,这事就算了了。你们打算找谁?可有能攀扯上的证据?”王禽只想赶紧结束,说话都含糊,他又晕又困,这唐娥上贡的什么酒,怎么后劲这么大。
“三皇子那边,最近在忙什么?”白擎问道。
王禽甩了甩头:“他没什么,最近消停得很。你倒是交代个人出来,我赶紧把这案子给皇上结了,也算是了了一桩事,省得皇上没事儿找我问话。”王禽觉得自己脑子有点木,根本不想动。
“行,我交代个人出来,到时候王大人您可要帮我办妥了,这事算是你答应的。”白擎缓缓道。“到时候?到什么时候?”王禽强睁着眼。
“十日之内吧。”白擎看他样子,内心很是鄙视。
“不行不行,时间太长了,我总不能一直不动蒋成劲,皇上要知道了问起,你让我怎么回?”王禽胡乱摆着手。“蒋成劲这事,你就不能压一压?”白擎止住他还在晃悠的胳膊。
“不成,那个,家丁是在黄天化日下被抓的,那么多人看着呢,我能压得住哪头啊。没准明日就传皇上耳朵里了。这京城除了锦衣卫,还有东厂,你当人都是吃屎的啊。不成,不成。”白擎眯了眯眼:“那便七日,七日给你个交代可还行?”
王禽比出五根手指头,凑近自己的眼睛仔细看,又伸手给白擎看:“五日!五日!”
“好,那便五日,王大人要记住,你可是答应我一定会将交代的人处理妥当了。”白擎道。
“行,你尽快。”王禽撑着椅子站起来,腿一软险些栽倒,白擎伸手扶住他:“王大人小心。”
“行了,别送!我有人。”王禽冲屋外大喊:“大锤!快来扶老子!”白擎收了手,看着王禽走出书房,鼻中哼了一声。
“这王禽喝得跟一滩烂泥似的。”白依寒不屑道。白擎吸了口气:“管他醉不醉,总之他今日应承了我的事就不能抵赖。”
“爹,你这意思是要保蒋成劲了?”白依寒道,“明明交出他最简单,此事今日就能了结。”白擎看着他,沉默片刻:“这是对付陈家的难得机会,为何要放过?你什么时候贪图简单省事了?”
“岑卓的事现在还没落停,三皇相争也还没有眉目,马上又春闱了,我总觉得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白依寒微微皱了下眉。
白擎双手撑着白依寒轮椅的扶手上:“按我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