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生辰宴是没法办了。大家今日吃了个大瓜,也赶着四处去八卦一番,便纷纷很知趣的告辞。
倪小叶抬头看着魏酌抗,松了手:“多谢魏将军,民女先告辞了。”深情款款,难过又失落。话毕转身离去。
出了公主府,在马车云集的后巷,倪小叶突然感觉到似有凌厉的目光盯着她。赶紧低下头,佯装找东西,又退回公主府。
不一会,上了马车。
大叶寺在城外,今夜月明星稀,一辆马车伴着昏黄的油灯晃晃悠悠行在天地间。
嗖嗖嗖!
两边的缓坡射来几十只裹着炎火的羽箭,直插在马车上。
车厢顿时燃气熊熊烈火,马儿受了惊吓,扬蹄狂奔,竟是并未被缰绳绊住,一溜烟跑没了影。空留一截车厢在原地,滋滋地燃着大火。
六名黑衣人从缓坡冲下,手持明晃晃的长刀,靠近马车。
突然,马车的车顶被先飞,从里面飞出一白衣身影。
有什么东西似从空中射出,带着强劲的杀气。
六名黑衣人还没搞明白怎么回是,竟是纷纷倒地不起。
白衣身影落地,撕拉一声,后背的衣衫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残焚动动胳膊,大出一口气:“倪小叶这破衣服,也忒小了点。”
用手拨开头顶上幂篱垂下的纱巾,刚一低头,轻纱又垂了下来:“呸呸呸。真碍事。”
残焚扯下幂篱夹在胳膊下,露出光秃秃的头,伏身弯下腰,将黑衣人身上的佛珠一粒粒拾起:“唉哟,老了哦。这力到不行了。”
马车停在了教坊司后巷,倪小叶迅速从车底滑了出来,整整衣衫,混入一众舞姬中进入教坊司。
啧啧啧,真是靡靡之地啊。
倪小叶穿着大红色舞伎服在教坊司后院溜达,这是她在长公主府打晕一名舞伎顺来的,齐胸的襦裙她穿着有些小,挤得胸前波涛澎湃,肩上的红色薄纱若隐若现,裙分十六片,走动间还能瞥见忽隐忽现的修长白腿,脚上屐的是金枝绕叶履,嫩白的脚被金色衬得光泽莹莹。
路过一间屋外,闻得内里传来大骂抽泣声。
倪小叶耳朵贴近,又用手指戳破窗户。
一个粉衣女子香肩半露,前襟已被撕破,露出一角水红色的肚兜,头发有些散乱,紧紧贴在墙角,满脸趟着泪,目露惊恐。
一男子上前,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嘴,印笑着持着手中的酒壶往她嘴里灌:“你都在教坊司了,还装个什么劲,还以为你是兵部尚书的宝贝孙女啊。”
屋内传来另外两名男子的笑声,看衣着,这三人应是岑卓手下的河西军百户长。
影后当年刚入行的时候,也被经纪人算计过去陪酒。
陪酒嘛,老子甘愿的时候那叫逢场作戏,老子不高兴的时候,那叫陪你大爷。
倪小叶推门而入,一个翻身坐在了桌上,夺过男子手中的酒壶。轻轻一撩裙摆,荡起一阵香风,眼睛一眨,千娇百媚,娇嗔道:“各位军爷,新来的不懂事,我来陪你们乐一乐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