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帝指着地上的奏折:
“你看看他,这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议理、议史、议典!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连中三元的惊世奇才!照他这意思,朕要不马上立储,就是大尹国的罪人了!”
卢知予拱手道:
“这宋大人就是书念太多了的书呆子,这种酸儒皇帝与他置气便是上了他的道了!
宋大人在学子中声望甚高,若是皇上与他置气重罚,那岂不是让他更是名望加身,恐引更多酸儒效仿。”
太安帝一拍桌子:“那朕还治不了他了!”
卢知予捡起地上的奏折:
“宋大人政务教条死板,但确实学富五车。
如此才高八斗之人,弃用可惜,还会给天下学子留下话柄。
既然他有满肚子学问,不如人尽其才,去国子监教书倒是不错。”
白擎心里一哼:卢知予这个老狐狸,还真能给皇帝递梯子!
如此也好,踢走宋泽这个没眼色的,让他离开权力中心,去国子监这个清水衙门,凉快一辈子!
于是赶紧补充道:“如此,天下学子都会感谢皇上,替他们寻了好老师。”
皇上凝眉半晌:“姚令!宋泽有恃无恐,逾制僭越,褫礼部侍郎,谪迁国子监祭酒。”
“喳!”
陈国公迈入御书房,向皇帝一礼:“皇上召老臣来,有何事?”
太安帝端起茶盏看了他一眼:“让你来听听,白大人是否有意立二皇子为太子!”
白擎陡然跪下:“皇上明察,老臣并无属意!”
“那你意属哪一位啊?”太安帝幽幽道。
“皇上如今正值盛年,老臣一力辅佐皇上之心,日月可鉴!”
皇帝不置可否:“这弹劾老二的奏折上,倒是写你与他过往甚密啊,这五十散也是出自你府上。”
“老臣惶恐!这五十散一事老臣亦是头一次听说,老臣对皇上中心耿耿,且容老臣自证清白。”
陈国公拎起白擎的衣领:“好你个白擎,原来五十散是你搞出来的事!害得我儿好惨!”
对皇上道:“皇上,我儿被他害得脸面丢尽,陈国公府颜面无存,您一定要替老臣做主啊!”
卢知予赶紧拉开陈国公:“国公莫急,此事还尚未有定案。我相信白首辅德高望重,定与此事无关!”
白擎连连点头:“卢公知我!皇上,此事绝非老臣所为!”竟是泪流涕下。
太安帝手支着下巴:“此事,你需给朕一个交代,亦是给陈国公府一个交代!”
白擎磕头砰砰直响:“谢皇上隆恩,老臣定尽快查清!绝不负皇恩!”
“姚令,传朕旨意,在查清此事前二皇子留在王府,不得外出!
送嫁将军改为魏酌抗,送嫁事宜命礼部交由鸿胪寺全权负责。”太安帝揉了揉眉心:“你们都下去吧。”
三人各有思量离开了御书房,今儿皇帝处理了宋泽,也是敲山震虎,让旁的人歇了上奏立太子的心思。
入夜,宋泽下午便收到了贬官的旨意,此时正难得悠闲,坐在庭院中赏花饮酒。
忽而,长剑破空声袭来!
只见宋大人随手折下一段树枝,竟如行云流水般轻巧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