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所以,我送的是传世名画。我想着他是文人,送画总是没错的。”
谢绍航的眉目稍稍舒展了一番,这倒是没错。
他随口问道:“你送的是什么画?”
“是张世昌的传世名画,《村童嬉戏图》。”
听完,谢绍航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怒喝道:“林馨柔,你怎么这么蠢啊?”
林馨柔不解:“夫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送这幅画,有什么不对吗?”
“张世昌的《村童嬉戏图》原本就在孔大儒手里,只不过三年前孔府起了一场大火,将这幅画付之一炬。为此,孔大儒伤心得三天三夜水米未进,他的身子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垮的。你这个时候送这幅赝品过去,不是往孔大儒的伤口上撒盐吗?”
“啊?竟是赝品吗?我不知道啊。画是我父亲让人买的,花了十万两银子呢。”
“蠢!你们一家子都蠢!”谢绍航怒不可遏。
“谢绍航,你说我也就算了,为何连我的家人也不放过?他们就算是好心办了错事,也都是为了你着想好不好?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
“滚!”谢绍航怒目圆睁,赶林馨柔出去。
林馨柔不服气,被谢绍航直接推了出去。
林馨柔没防备,直接被推倒在地,手掌都擦破了,鲜血直流。
可谢绍航看都没看她,只紧张地看向崔姝言,急声道:“姝言,你有没有代为致歉?孔大儒那边怎么说?”
“我瞧见孔大儒那个样子,自然是好言相劝。只可惜当年这幅画被焚毁,对孔大儒的打击太大了。我出来的时候,都听见孔府的管家命人去请大夫了。”
听闻此言,谢绍航跌坐在地。
“不过……”
听崔姝言如此说,谢绍航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声道:“不过什么?”
“不过修远公子倒是叮嘱我,等过几日孔大儒的气消了,可以再去一趟。”
谢绍航这才稍稍放心:“姝言,这一次,多亏有你。”
要不然,他这一次,可就彻彻底底地得罪了孔大儒。
要知道,孔大儒的门生遍布各地,若他得罪孔大儒的消息被人传出去,即便他科举一举夺魁,入了官场,也少不了要被人磋磨。
想到这种后果,谢绍航更是后怕。
他冷眼看向哭哭啼啼的林馨柔,恶声恶气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区区一个妾室,哪里有资格去见孔大儒?他这个人最是重礼,孔府那样的门第,你一个妾室是怎么敢去的?”
这一次,谢绍航是真的生气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馨柔竟然会这么蠢。
送那么一幅画去,还可以说是她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尚且有情可原。
可她胆敢去孔府,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
一个妾室上门,去拜访当世大儒,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话,林馨柔顿时停止哭泣:“我一个妾室?你现在知道我是一个妾了,你宠我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今生唯一的妻,现在全都忘了不成?”
谢绍航看了看崔姝言,不由得一阵羞臊。
床笫之间动情时所说的话,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说呢?
谢绍航脸面上挂不住,厉声呵斥道:“够了,你真是不知所谓!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出府,好好在府里待着!”
林馨柔惊了:“你、你这是要软禁我?”
谢绍航懒得再解释,直接把阿昌叫了进来,让他去跟门房的人说一声,日后不许林馨柔出府,除非有他的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