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开解了父亲,宋流书自己却是一脸沉郁,听松在一边都忍不住问:“世子爷,您如今这是怎么了?奴才瞧着您,像是心里有事。”
宋流书心里没事,却有一个人,让他念念不忘。
云颐对于岐王一党来说是力挽狂澜的大功臣,整个云家也因他此举站到了岐王一边,却同宋家从此成为敌人。
从前他能借着跟云轩讨论制艺去侯府,偶尔还能见到云绥,以后却是再也不能了。
别说进去侯府的大门,就连跟云轩之间的联系也要断了。
他们各事其主,这都是形势所迫。
忠勇侯府里,云绥谎称自己已经在林氏手下人手里找到了账簿。
她此举,就是要让林氏坐不住,自乱阵脚,等到她来收拾自己的时候,就是她出手的时候。
她大肆将此事宣扬出去,林氏早早听闻,叫来孙妈妈出主意,孙妈妈道:“当初我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极其隐蔽,怎么又会有账簿落到云绥手中了。”
孙妈妈的话显然不够有说服力,林氏还是坚持,“把那些人全部都查一遍,我倒要看看是谁,把这件事情给供出去的。”
云绥等的就是林氏此举,她早就让桃叶盯着孙妈妈的一举一动,一有消息,就让玉灵来通知他们。
玉痕则负责跟孙妈妈找来的人攀谈,她生的一双桃花眼,看谁都顾盼多情,是以府里的小厮长随们,凡是见到她的,都很难不动心。
也就能够借此多套出点有用信息来。
孙妈妈走遍了侯府找人,玉痕便在孙妈妈走后,去问一个当采办的王管事,那王管事是个年轻没经过事的,还没娶妻,见到玉痕这等颜色的,自然是想着多亲近两句。
“刚才孙妈妈找你说什么呢?”
王管事道:“没什么。”
玉痕嗔道:“那你这么说,我就走了。”
王管事连忙拦住她:“别走,孙妈妈跟我说的事情,就是一些家常的事。我跟他儿子也是一个地方当差的,我们俩家还是邻居。”
“就这些?孙妈妈不是给你说了什么好处,你想一个人私吞,所以不告诉我的吧?”
王管事看玉痕脸被气的有点红,像点了胭脂似的,明艳娇媚,顿时忘了孙妈妈交代过他的,一股脑说道:“就是,府里账簿的事情。”
他说到这里想打住已经来不及,玉痕叫来身边两个小厮,“给我把他抓起来!去见五小姐。”
王吉祥闻言,连连告饶,更是悔不当初,“玉痕姐姐,你就饶了我吧!我可没说什么啊!”
“你说了账簿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不容王吉祥辩解,他人已经被带到了云绥面前,云绥面色沉静,无悲无喜,可瞧着却很老成,让王吉祥有些害怕。
“五小姐,小的还要回去当差,您发发慈悲,放小的回去吧!否则的话,夫人怪罪下来,我要吃挂落的。”
云绥却冷冷看着他:“王管事,你以为你还回得去吗?”
云绥把一本账簿甩在他面前,“你说,这账簿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两份不一样?”
“小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