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厉建斌终究是老了……人一老就会怕死,厉建斌也希望有个技术精湛的医生,拿捏着把柄,永远不会背叛他。
“先生,录像已经准备好了,这些证据一出,大家就都知道,这件事是厉建斌动的手!”
徐特助语气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喜色。
他由衷为顾凌炀洗清罪名而感到高兴,“先生,这下你也不用再自责这件事了,顾……顾董那事,不是你造成的,您可以放宽心了……”
“下去吧。”
顾凌炀的声线有些低沉。
他有些颓丧,半边英俊的侧脸落在阴影处,身子窝陷在沙发里,明磊的光线仿佛无法照进他内心的昏暗与悲伤。
那双如墨的丹凤眸,静静地低垂着,他身上的痛苦仿佛和这里格格不入。
徐特助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为什么真相大白了,先生却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难道是还记挂着顾思南的死吗?
可……这也不是他造成的!
徐特助无法理解,但最终只好轻轻应声,脚步放轻从这里离开。
房间里还剩下了宁以初。
她目露担忧,目光一直追随着顾凌炀。
“阿凌。”
审问到最后,顾凌炀的面色越来越平静,可宁以初知道那平静下暗含的汹涌澎湃。
就如同暴风雨前夕的海面,安静得和往常无二。
宁以初眼眸闪过了一丝心疼,她放轻了动作,半蹲半跪在了顾凌炀身前,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男人低垂的眼眸。
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有我。”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
只是,蓦地牵住她的手,宁以初一怔,身形便一晃,被拉进了他的怀里。
男人的怀抱很厚重温暖,他身上清冷的雪松香,淡淡萦绕在了鼻尖。
宁以初有些心疼,不由得收紧了手臂,和他无声地却又安慰地拥抱着。
空气低沉了好一会儿。
宁以初猜想他心里不好过,无声地陪着顾凌炀坐了一会儿之后,便看向顾凌炀的眸子,认真问道,“需要我给你一点私人空间吗?”
“……好。”
男人声音沙哑低沉。
那双乌沉的丹凤眸里,没有一丝光亮。
宁以初眉眼闪过心疼,牵着他的手,又侧身在他脸颊上落下一枚轻吻,这才起身,“阿凌,我会一直在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你需要我的时候,和我说,好吗?”
男人沉默地点了下头。
宁以初还是放心不下,但考虑到顾凌炀所受到的冲击,轻轻叹息了一声,便起身离开。
房内一片寂静,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细密的雪。
冬日的第一场初雪如此毫无预兆地来了,家里的三个宝贝都沸腾了起来,宁宁更是挣扎着想要起来摸摸雪。
最后还是宸宝戴着手套接了一丝雪花,趁着融化之前,给宁宁摸到了冰凉凉的冷意。
“宁小姐。”
徐特助对宁以初也比之前客气了一些,他有些为难地开口,“那个崔天,需要我送回去吗?”
刚刚先生没有吩咐,现在去问显然不太好。
宁以初想到墨柏佑,再怎么说这事情也和墨家有关,线索也是墨柏佑给的。
“联系墨总吧,问他要不要。”宁以初眸光闪了闪,这个人恐怕对墨柏佑还有用,“他不需要的话,你就送回去,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等起诉这件事时,需要他作证。”
“好的。”
徐特助领命下去。
最后,审问过后的崔天,被徐特助交给了墨柏佑,这件事也就让墨家的人去处理善后了。
回到房间内,宁以初看着三个天真不知愁的小宝贝,眉眼多了一丝温柔。
外面的雪下的纷纷扬扬,并不大,她听到宁宁的声音。
“哥哥,妹妹,等明天雪停了,我们偷偷出去堆雪人好不好?”
宁宁一脸的期待,宁以初却忍不住莞尔,“如果今天下一夜的话,才有可能有积雪,否则你堆雪人的愿望就要失算啦。”
“妈咪!”
三小只立刻眼睛亮晶晶地看了过来。
宁以初微笑着抱了抱三小只,望着外面的雪,不由得又想到了顾凌炀,但愿,阿凌能早点走出来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