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奥古斯特喜欢的说法来说就是,有图有真相。
画师将领衔主教的贪婪和教士叫嚣着自己是领衔主教的弟子并拘捕时的样子画的惟妙惟肖,甚至还配了一段文字——你们这些愚民不配惩罚我,唯有宗教裁判所才可以!
然后就是英格兰小报记者打从根上的冷幽默吐槽了:这位高高在上的教士和领衔主教,当然是更愿意接受宗教裁判所的审判了,就好像谁不知道领衔主教正是布里斯托尔教区宗教裁判所的负责人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弟子有多恨领衔主教呢。”奥古斯特看着一夕之间就传遍大街小巷的报纸,很是感慨。
拉斐尔反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呢?”
“欸???”奥古斯特一愣,水蓝色的眼睛里有着明晃晃的错愕。
拉斐尔的计划自然不可能依靠什么巧合,哪个步骤都不可能,这么说吧,从过激的狂欢节余兴节目开始,就全都是拉斐尔的计划了。
连领衔主教在狂欢节宴会上亲口答应让一些年轻修士去外面放松一下,都在拉斐尔的算计里,他甚至准备好了位高权重、一不小心听到这句话的证人,好几位。这些贵族如今还没有接受报纸的采访,但相信离他们主动开口已经不远了。
墙倒众人推,贵族闲的蛋疼,终日琢磨着该如何增加存在感,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当然不可能放过参与讨论的权利。
说回领衔主教的弟子。
“他为领衔主教做了不少事,这都是他罪有应得。但坏人也是人,有他们在意且不允许践踏的底线。”拉斐尔设法找到了领衔主教和弟子之间最大的矛盾点。
弟子a有个十分疼爱的亲妹妹,被弟子b奸杀了,弟子a一直在寻找凶手,最大的怀疑目标就是有恋童癖并曾经诱拐过他妹妹的弟子b,但苦于找不到证据,拉斐尔为对方送上了证据和调查结果,是领衔主教替弟子b扫的尾,依赖于领衔主教的弟子a当然找不到证据。领衔主教没办法只因为弟子a就弄死弟子b,所以选择了庇护弟子b,息事宁人。
弟子a看到这样心寒的事情,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他要给他的妹妹报仇,不只是弟子b,连成为让他妹妹无法升入天堂元凶的领衔主教也被加到了他的复仇名单上。
“准备这些要花多长时间?”奥古斯特忍不住问。
“还好,没多久。”拉斐尔不甚在意道,他不是在装样子,是真的觉得比起理查二世整出来的那些狗皮倒灶的麻烦,领衔主教的事情真的只能算是一般难度,“我说过的吧?从去年来布里斯托尔之后,我就听了不少有关于领衔主教的事情。”
半年的等待与收网,对于拉斐尔来说真的已经是很容易的事情了,他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出面,能忙到哪里去呢?
未免奥古斯特圣母心作祟,拉斐尔还道:“我没有冤枉领衔主教,每一条罪名都是真实存在的,我顶多是把他做过什么暴露到了全国的人面前而已。没有半点添油加醋的成分,领衔主教也该为他曾经做过什么付出代价了。”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比这更完美的?
有啊。
拉斐尔分分钟超越了他自己,他说:“斋戒期是这件事的发酵期,也是冷却期,当贵族们把不能吃肉的火都撒到领衔主教上之后,你在斋戒期结束后的慈善晚会,想不让人印象深刻都不可能。”
既轻松超越了领衔主教的狂欢节宴会,又不至于因为领衔主教的八卦太大而被遮去了本该有的光华。
奥古斯特内心的激动不言而喻,拉斐尔再讲下去,他就真的要以身相许了。
当然啦,奥古斯特最后没那么做。哪怕奥古斯特想以身相许,拉斐尔也不一定要,不是?奥古斯特没有什么百试百灵的gay达,不知道拉斐尔是直是弯,但不管如何,拉斐尔这么完美,哪怕找伴侣,也应该会找个与他类似的吧?反正……
短腿豆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吁短叹,别想了,反正不可能是你就对了。
谁会对这样的小孩子起念头呢,又不是变态。
而且,哪怕等奥古斯特长大了,他们之间也是没什么可能的。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一层亲密的血缘关系,真要发生点什么,唠叨爹肯定第一个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