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去了,有什么情况打电话给我吧。”孟沉道,“老头子很难缠,你做好准备。”
“我看他年纪不小了,身体倒很硬朗,一把年纪了还敢去江边玩这招,我也是服气。”
“聪明一世,到了这把年纪,活糊涂了。”孟沉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觉得这是对秦时恩很中肯的评价。
年轻时叱咤商场,加上厉烈的手腕,一般人都怕老头子几分。
年老了,看上去依然风光无限,却不肯承认自己在被人利用、被人牵着鼻子走。
“方蓝找到了吗?”孟沉问道。
“还没有,据说她伤得也很重?”
“是,她还不会水。”
“那恐怕是九死一生。”
局长又跟孟沉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这才挂上电话。
孙管家已经进病房照顾叶佳期,她守在床边,就像是守着自己的孩子。
孟沉和局长打完电话,又交代下属全面封锁消息,并找人去了墓园看住唐管家。
这个清明节,很不平静。
夜里发生的这一切,就这样被孟沉压了下去。
这种想哭而不能哭的感觉,并不好受。
跟了乔爷六年,她在心里头早已把乔爷当自己亲人,现在乔爷出事了,她怎么能平静。
可她又不能哭。
起码不能在叶佳期面前哭。
暗夜悄然无声。
窗外是漆黑的苍穹,黑暗压在京城上空。
孟沉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后,一个人去抽烟室抽了一宿的烟。
他痛苦地坐在椅子上,手指间是不间断的烟。
小凡的烟不够烈,他的烟够。
好几次被烟雾呛到,他一个人在抽烟室不停咳嗽。
咳嗽声回响,他的心口会痛得更厉害。
孟沉双眼已经通红,眼角是湿润的潮意,鼻子酸涩,喉咙像有石头堵着。
他把抽烟室的门反锁了,就这样一个人在里面不停地抽烟。
只是为什么,尼古丁丝毫不能减轻神经上的痛,心口那地方还颤抖得厉害?
生离死别,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