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无风,无雾,无雨。
阳光穿透云层,铺洒在京城的万物上,四处可见勃勃生机的绿树。
叶佳期穿了一件姜黄色的长裙子,披了件米白色的针织披肩,脚上则是一双黑色的小皮鞋。
她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离开,近乎逃离,不敢多看乔宅一眼。
孟沉亲自来接她和孙管家,亲自开车将她们送到机场。
梅姨因为有一台剖腹产手术要做,赶不来,只发了一条信息,叮嘱她路上小心些。
去芝加哥路途遥远,梅姨又叮嘱孙管家多照顾叶佳期。
叶佳期知道梅姨心疼她,她也感谢梅姨这段时间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认识梅姨,她很幸运。
乔斯年给她买过很多很多东西,尤其是前段时间,每天都会给她带礼物。
如今,那些礼物她都留在了乔宅。
乔斯年不在了,礼物也就失去了全部的意义。
孟沉不是个话多的人,一路上也没有说太多,他知道,该说的,梅姨都说了。
叶佳期背了个小包,孙管家推着行李箱。
渐渐儿,她们的身影湮没在人群里,找不到了。
孟沉在原地站立良久,心口弥漫着散不去的沉重。
他转身出去,找到自己的车,坐在车里点了一支烟。
烟味缓缓散开,他狠狠揉了揉太阳穴,又用力吸了一口烟。
乔斯年走了,萧紫走了,叶佳期也走了。
京城,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最怀念的还是二十出头的日子,那时候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他和乔斯年谈着乔氏以后的规划、做着一个又一个项目。
就算是每晚应酬,到处融资、被人算计,似乎也能在谈笑间轻而易举地化解所有困难。
那时候觉得未来都是光明的,觉得一切都有希望。
而如今呢,就像是一场电影,谢幕了,人也散了。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孟沉又抽了一口烟,烟雾缭绕,视线所及处,朦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