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程遇之没有多大的兴趣,而且,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虽然他猜不到程遇之过来的用意,但他很快就闭上双眼,懒得再睁开。
程遇之站在门外,盯着乔斯年看了许久。
和他想象中差别很大,几个月的时间能把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变得如此颓然,就连脸上的锐气也都没有了,只剩下平静和清瘦。
正如外面的警官所说,他似乎对减刑也没有任何兴趣,像是已经适应了警局里的生活。
程遇之一直没开口,也没走,乔斯年便淡淡道:“来干什么。”
他的态度很是清冷,程遇之倒也不觉得意外。
他们之间,本来就不算朋友。
“你觉得我来干什么。”程遇之反问。
乔斯年嗤笑:“无非就是看笑话,是吗?我倒是没想到,上次把你打成那样,你现在还一点事没有。”
“你这人看来还是老样子,入了狱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你想看到什么变化?我和你,似乎没有什么好谈的。”
“乔斯年,我觉得我还算懂你。在某些方面,我们是一类人,对感情比较执着,也不喜欢被人威胁。乔斯年,你本来可以不用整垮james集团,你可以高高在上当你的总裁,你却自首了,你觉得,我不懂你吗?”
“不要自以为是。”乔斯年的嗓音有低沉暗哑,眼底是深邃的寒意。
“不,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但你是。你自以为是地替别人考虑,自以为是地做出所有的决定,自以为是地安排好一切,让所有人都跟着你的脚步走,却从来没有去考虑过身边人的感受,从来没有尊重过别人,你太自以为是!”
程遇之不是一个态度狠戾的人,他向来温和,但这番话却掷地有声,字字句句如雷贯耳。
但他的脸上却依然是平静的表情,只一双眼睛一直看着乔斯年。
里面的这个男人,哪怕是在这种地方,也没有半分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