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他身边,他却把她弄丢了。
乔斯年的手在抖,心口也颤抖得厉害,整个人都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七七……”他唤她。
可是,再也没有人回应。
她走了,永远离开了他,他可能找不到她了。
可他,还有很多话没跟她说。
他想她,比任何时候都想,一颗心都像是被攥住,勒得他喘不过气。
不知不觉,来到美国两年了,他也把她弄丢了两年。
他给她的承诺,至始至终都没有实现过,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他不配拥有她。
乔斯年拿出手机,拨通她的手机号码。
还是老样子,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她去哪里了……她带着小柚子去哪里了……
她是真得不要他了……也是,他这种混账,配不上她,也没有那个福气。
有护士进来给他送饭。
“乔先生,这是您今晚的晚餐,您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护士给了他一份燕麦粥和西点。
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但此时此刻,他的眼角却湿润了,活着,才是最好的事。
吃着热腾腾的燕麦粥,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起过去的一幕幕,最先出现的就是他掉进江水里的那一幕。
清明前那一天的早晨,如果他能多照顾她的一点感受,不把她一个人留在乔宅,后来的种种轨迹就不会如此。
说到底,他还是太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地已经安排好一切,自以为是地想好了要带她一起去扫墓、去榕城,却忘了问一问她的感受、她的安排。
他总以为自己可以完好地安排她的人生,不需要跟她打一声招呼,总以为自己做任何事都是为她好,却从来不问……她究竟要不要。
狱中,程遇之指责他的那些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程遇之什么都看得真真切切。
乔斯年吃着热粥,眼底氤氲起一层浅浅的水雾。
最终,他还是弯了弯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