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年进了抽烟室,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抽烟室里满是烟味,但没人,很隐蔽。
片刻后,他听到了方城的脚步声,是皮鞋的声音,很快,方城也推门进入。
关上门,密闭的空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隐秘性很好。
乔斯年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递了一支烟给方城:“现在抽烟吗?”
“很少抽。”方城直言,但还是接过了乔斯年的烟。
乔斯年先给自己点了一根,随即把玩着打火机:“我给你点上?”
犹豫片刻,方城同意了。
两人在抽烟室里吞云吐雾,方城站在门口,乔斯年倚靠墙壁。空间很狭窄,两人站得很近,几乎可以近距离地看到彼此脸上的神情和眼底的神色。
抽了一会儿烟,方城毕竟年纪轻些,定力和耐力都不如乔斯年。
他先开了口:“姐夫,有话要跟我说吗?”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值不值得你姐托付终身?”
方城的眼底微微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什么都逃不过姐夫的眼睛。”
“你姐夫始终是你姐夫。”
“两三个月前。”方城倒是云淡风轻,“那天做了四台手术,连续加班三晚,那一天夜里终于没撑住,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摔倒在了地上。昏迷了四天,发了高烧,发高烧的时候我一直在做梦,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小时候的我,还有后来很多很多人。”
“等高烧退了,我终于醒过来时才意识到这些不是梦,而是我丢失的记忆。”方城嗓音轻缓,语调也很慢,“我确实把所有的事都记起来了,包括……我是怎么失忆的。”
乔斯年的脸上平静无波,他静静听着方城在说,眸子凛着,眼底是深沉的光泽。
抽烟室里依然很安静,只有他们手里头的烟在缭绕着,布满整个房间。
四周,悄然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