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靠在走廊的墙边,眼中是淡漠的光痕,光滑的地面上倒映出两人的身影。
许深眼里的黎晚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他淡淡开口:“我母亲叫你过来的?”
“嗯。”黎晚应了一声,眼中还带了几分怨气,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盯着许深看,嘴唇抿着。
“她跟你说了天天的情况?”
“没说,我猜到了。”黎晚眼睛更红了一圈,哽咽,“天天两岁病重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都记得。”
“你可以陪天天,但是,等天天健健康康出院以后,你必须离他远远的。”
“我们没有仇,许先生你何必这么对我,这么对天天?”黎晚心口绞痛,“你如果照顾不好天天,没有办法对他好,没有时间陪他,甚至想再要一个孩子,你为什么不把天天给我?为什么?!”
“许家的骨血,我会让他流落在外面?”许深冷笑,注视着她,“而且,你拿什么照顾天天?你有钱吗?还是说,像五年前一样,再出去卖?”
她不敢惹这个男人,可是为了天天,她什么都可以做。
他根本不懂这叫什么,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只是不想许家的骨血流落在外,仅此而已。
他哪里懂什么叫舐犊情深。
天天的病情,她再清楚不过,即使陆蕾什么都没说,她也清楚。
三年前,为了照顾天天,她差点把自己逼成半个医生,她连打针都学会了。
那时候,许深又在哪里?
“黎晚,你应该庆幸,天天没有跟在你身边,如果在你身边,你连住院费都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