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晚。
在他的面前的是黎晚,他朝思暮念,睡梦中都想着的黎晚。
这里似乎是医院,到处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还活着……”他想起了山上发生的事。
那一刻,他也没想什么生死,只想着替她挡下雪团,这样她才不会受伤,至于他会不会死,他没想过。
现在想想,他没有死亡也是一种幸运了。
“你不是要对我负责任吗?你死了谁对我负责啊!”黎晚忽然抓住他宽厚温暖的大手,“你答应我,你得好好活着。”
许深笑了,他的腿很疼,每说一句话都要费尽力气:“晚晚……我对你负责一辈子好不好?”
“你能说到做到吗?”
“能。”许深毫不犹豫。
黎晚弯唇,她知道,他真得可以。
她相信他。
许深身体太疼痛,不能说太多话,只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黎晚,片刻都不愿意移开视线。
黎晚喂他喝了热水,又让找医生来给他查看病情。
天天知道爸爸醒了,跑过来直扑进许深怀中,眼泪说掉就掉:“爸爸……爸爸……天天错了……天天知道错了……”
好在英子很能干。
段文伽和惠芬出去买东西了,回来时,惠芬觉得冷,搓着手。
段文伽把她的双手搁在怀里捂着,等她缓过气,才带她进病房。
瑞士的冬天很冷,但医院里又很暖和。
他们没想到许深醒了,许深也没想到他们在。
“段先生,惠芬小姐。”许深忍着身体上的痛打了招呼。
惠芬脱掉羽绒服,笑着致意:“许先生,没想到我们会再次见面,还是在这种场合。身体好点了吗?谢谢你救了晚晚。”
“不用谢我,这是我作为晚晚的男朋友,应该做的事。”
“好了。”黎晚走过来,“你身体不舒服,少说两句,别让伤口裂开。”
许深只好不说话了。
他其实还是很喜欢跟惠芬聊天的。
惠芬也劝道:“你多休息,我们都在这,晚晚也挺会照顾人的,她会照顾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