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没有那么大的恨。”许深平静地看向窗外,眼中是波澜不惊的光痕,“况且到了我这个年纪,早对放下这些,相反,许广丰的薄情寡义和冷漠更让我去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许广丰最对不起的只有我母亲,可我母亲现在早已不在乎他了。到头来,最可怜的人又是谁呢?”
司机明白是这个道理。
到头来,最可怜的人也只有许广丰一个而已。
司机也不劝了,只问道:“那许总,你要去看看他吗?”
许深顿了顿:“你把车在那边停一停。”
“好。”
快过年了,南城的街头很热闹,到处张灯结彩,随处可以看到大红色的灯笼。
北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招摇,吹起阵阵清寒。
许深没打算在南城过年,呆几天后就带黎晚和两个孩子回纽约。
陆蕾和莫凌放也在纽约,南城这儿早就没有可以让他们留念的人。
就连闹闹和可可都被带去了纽约。
许深平静地坐在副驾驶上,眼神深邃,温柔的脸部轮廓上是岁月不惊的痕迹。
许深没有再往前走,静静地站在原地,视线落在他父亲的身上。
半年没见,许广丰像是老了十岁,再无半点意气,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孤独的老头。
别墅里也很冷清,没有人气,快过年了,这儿也没人来,更没人挂灯笼、贴对联,一切都像是陷入巨大的安静之中,只等着岁月的湮灭。
花园里的盆栽许久没有换,有一些花盆都碎了也没人管。
许广丰坐在椅子上,始终没有动,像一尊雕塑。
他也不知道许深在他身后,眼中是浑浊的眼神,呆呆的,不知在看向什么,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司机跟在许深身后,许深不开口,他也没敢说话。
他还以为许深会去打个招呼,没想到,站了会儿后,许深离开了这栋别墅。
走得没有太多留念,大步离开。
司机也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