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后。
严钦和舒沫订婚了。
这些事,温录当然是从聂东宇那得知的。
聂东宇来看墨墨,给他带了点酒,聊了几句,顺手给他看了一下严钦和舒沫的订婚照片。
舒沫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个子很高,身段优美,严钦则穿着白色西服,难得一见的沉稳。
严钦的父母不怎么管儿子,再加上严钦性格比较叛逆,哪怕是严钦的个人终身大事,严钦的父母也不管。
聂东宇也知道温录对舒沫不在乎了,才敢给他看照片。
临走前,聂东宇告诉他,他们还定了婚期,就在两个月后,至于结婚证,过段时间就去领。
聂东宇一走,温录陷入沉默,抽了几口烟。
他也不想管严钦,到头来,反而会被严钦反咬一口,说他多管闲事,破坏他的大好姻缘。
可,作为一个知情人,他要是什么都不管,又于心不忍。
温父选择把这个事告诉他,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重大的考验。
知子莫若父,最懂他的人大概还是他的父亲。
车窗半开,车速不快,他的脸颊有秋风拂过,如杨柳依依。
秋色寒凉下,温录五官立体,脸部线条多了几分硬朗,薄唇抿着,眼神专注,修长的十指始终紧握方向盘。
海边风很大,咸湿的风吹过,带着秋季的森森寒意。
温录将车停下,下车时,严钦还没有来。
他并不知道严钦来不来,来或不来,这都是他为严钦做的最后一件事,就当是二十多年兄弟情义的终结。
这片海域依然无人,温录站在沙滩上,走到那块大岩石边,点了一支烟。
海风吹起温录的黑色长大衣,他颀长挺立的身影落在沙滩上,整个人和四周的一切融为一体。
海鸥“嗷嗷”飞过,在海平面上留下一串长长的影子。
天光云影,浪涛澎湃。
一支烟抽完,严钦还是没有来。
温录又点了一支烟,他会等严钦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烟雾缭绕,风一吹,四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