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听见了千军万马的声音,仿佛听见了大漠呜咽的声音,又仿佛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温录差不多猜到这两个人是谁了,尤其是牵着狗的这位,和那天在超市里看到的那个男人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他们打他,他还不还手都无所谓。
裴乐生下手较重,郁安丞年纪小一些,只冲温录的肚子捶了几下。
温录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甚至没有反抗。
他躺在雪地里,能感受到雪地的冷,也能感受到栾城的温度,这份感受,他此生难忘。
他其实更愿意童谣打他。
白茫茫的雪地上,两个男人对着温录拳打脚踢,而躺在地上的温录则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裴乐生累了,喘着气,把围巾往下拉了拉。
郁安丞见这人没反应,问裴乐生:“乐生哥,他是不是没气了?”
“怎么会,活着呢!”
“哦。”郁安丞弯腰,扯下温录的围巾,啧,脸蛋挺俊的,不输他们几个,不过被打得不轻,青一块红一块,脸颊也肿了。
“钱夹看看。”
“哦。”郁安丞打开,“没多少钱,银行卡倒是有几张。”
自从上次搜身后,温录就把童谣的照片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不再随随便便让人搜到。
“这里还有一张名片。”郁安丞递给裴乐生。
“温氏集团CEO,温录。”裴乐生念道,“果然是浑身铜臭味的生意人,心眼多,心思重。”
“乐生哥,他的手机。”
“打开。”
“打不开。”
温录已经随便他们折腾,他万念俱灰,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裴乐生嫌弃地拿过温录的东西,没发现什么,又都嫌弃地丢在温录身上。
他也无意跟温录多说,淡淡道:“从明天开始,你给我离开这里!否则,我会给你点颜色看看。”
温录没说话,裴乐生就又踢了他几脚:“说话!”
“我会离开。”温录很累,他忽然想睡觉,想睡在这冰天雪地里,不问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