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温录还是没走。
他天还没亮就起来帮管家打理童家大院,这几天没下雪,阳光晴好,张叔正好把童老的书拿出来晒。
温录就帮张叔做事。
他沉默寡言,也不怎么说话,只埋头做事。
张叔也不好赶他走,他愿意做事就做吧。
这一天童谣要去医院做产检,结果一大早司机家里有事,没赶过来。
童谣一早起来,穿着宽松的紫红色羽绒服站在庭院里,对童贯生道:“爷爷,没关系,我去找乐生哥哥送我去医院吧。”
“乐生?他恐怕还没醒吧!”童贯生对那几个小子再了解不过,“对了,温录呢?他不是会开车吗?让他送你。”
“我不要!”童谣立刻拒绝,小脸蛋儿都沉下来,“又不是找不到会开车的人了。”
“他白吃我童家的米饭吗?就这么定了,让他开车。”
说着,童贯生就把越野车的钥匙丢给了温录。
温录接住。
“送我孙女儿去一趟医院,平平安安送过去,你务必给我平平安安送回来。”
车里气氛太冷清,温录过了好一会儿,问道:“谣谣,车速还行吗?要是觉得快你就跟我说。”
“温录,你觉得我乐生哥哥怎么样?”
“嗯?”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问他问题。
“他追我,我准备嫁给他了。”
温录紧握方向盘,差点踩下刹车,半晌才回过神,压住心绪,“你喜欢他?”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哦。”
童谣没再开口,平视前方苍茫而广袤的郊外。
一棵棵高大的白杨树屹立两旁,这个时节,叶子凋零,只等来年的春华。
车子拐了一个弯。
又开了几十分钟,终于到童谣常去的那家医院。
市区人来人往,车流量很大。
温录将车停下,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递上自己的手:“我扶你。”
他高大的身子在阳光下如同遮风挡雨的树木,宽厚,踏实。
童谣下车时故意踢掉了脚上的雪地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