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慕主动勾住她的手指头,摩挲着,动作细腻轻柔,摸得乔沐元手指头都起了一阵阵电流,一直流到心口。
她想松手,又舍不得这许久未有的触碰。
“一直到去年,我都以为我母亲当年动手术的医生是佟茜帮忙联系的。”纪长慕想了想措辞,终于告诉她这些,“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位医生是你舅舅。当年佟茜钻了我不知道那位医生姓名的空子,谎称是她帮忙在美国联系的医生,谎话编得滴水不漏,以至于……我从未深究,乔家似乎也没想让我知道这个事。”
“纪长慕!”乔沐元也震惊了,他居然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帮的忙,“你骗我的时候不是很能耐吗?为什么你能被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骗那么久?你是白痴吗?”
“嗯,我是。”
乔沐元呜呜哭:“当年为了留下你,我让妈妈给舅舅打电话,特地让舅舅从旧金山飞到京城来给杨阿姨动手术,为了不让你对乔家抱有亏欠和愧疚的心态,妈妈没让任何人透露这个事,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
“对不起。”纪长慕伸出右手,“不解气的话,你可以砍掉我的手,我没有怨言。”
“砍你的手有什么用啊……你要是有诚意就自宫啊。”
“……”
那些委屈都上来了,乔沐元扭过头,不再理他。
车子在机场停下。
乔沐元没再送他,转头打了一辆车就走。
纪长慕连她的背影都没看见,只好讪笑:“走吧,阿勇。”
“是,纪先生。”
乔沐元眼睛红了一路。
她下午没再回工作室,一个人躲在浣花别墅里抱着毛球。
毛球最是没心没肺,跑跑跳跳闹闹,还打碎了一只花瓶,十分欢快。
夕阳西下时,乔沐元坐在阳台上画设计稿,毛球就窝在软绵绵的椅子上。
陶文兴给她打电话来:“大小姐,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