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冷漠地从他身侧擦过,头也不回离开。
那颗金色的小铃铛还在晏伽的校服口袋里,他站在走廊上,影子被灯光拉长,高高大大的男生在那一刻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
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也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很黏自己的爸爸,他努力地表现自己,让自己做到最好,想得到一句晏松源的夸奖和喜欢,可后来的很多年,晏松源都没有喜欢过他。
甚至,晏松源对他冷眼相向。
分手的那个傍晚,不相干的记忆却这样没来由地重合在一起。
晏伽握紧双拳,手心全都是汗。
那天傍晚,很多学生都看到了校草站在高三七班的走廊上,像一尊雕像,很久很久没有动弹。
等天色全黑,晏伽的轮廓也渐渐埋没在黑暗里,线条冰冷,下巴绷得很紧。
夏夜孤寒,南风不止。
江山园的夜色里,晏伽伸手搂住旁边的女人。
林栀早已经睡着,但晏伽却没有什么睡意。
福利院有规定,十八岁后就不能再住在里面,高考结束后的林栀又回到了当年被丢在福利院外的状态,孑然一身。
别的学生读大学只需要带一些行李,而她,将从小到大的生活用品和舍不得丢的东西都带去了大学宿舍。
因为贫穷和寡言,她上大学后受到了宿舍女生的排挤,她们都不愿意跟林栀玩。
晏伽得知这些消息时,正在纽约花天酒地,一掷千金。
他想明白了,他跟这个穷酸的女人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他晏伽缺什么都不会缺女人。
但他心里头那种愤恨和报复在一点点滋长,像雨后的春藤,迅速攀爬,直到将他的心脏勒紧。
他想报复林栀。
他早就知道了,林栀跟他分手是喜欢上了他的哥哥,那个比他成熟,比他温柔,比他事业有成的英俊男人。
晏锋去过好几次兰城国际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