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思绪混乱,偶尔,脑中闪过空白的片段,让她无所适从。
一步步踏入候机室,她离出国越来越近。
林栀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只紧紧抱住洲洲,只要洲洲在,她的希望就在。
洲洲睡得很香,全然不知已经换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手机还在震动,林栀找了个位置坐下,终于拿出手机。
全都是未接电话,都是陌生的手机号码。
她本身在兰城就没有什么朋友和社交,手机通讯录里拢共也没有几个号码。
大概是笃定她不会接电话,给她打电话的人发来了短信。
林栀打开一看,都是关于晏伽病情的。
晏伽病重,已经在ICU抢救一整天。
短信大概率是周末或者徐文屹发的。
林栀恍恍惚惚看着短信上的每一个字,字体愈发朦胧,最终眼前模糊一片,只剩下白茫茫的空洞。
四周是嘈杂的声音,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走走停停。
林栀像天地之间微不足道的一粒浮沉,安静地落在机场的候机室里,一动不动。
所有的手术确认书都是周末签的字,他承担了所有责任。
现在看到晏伽醒了,周末格外欣慰。
“晏伽,好好休息,这一次,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允许出院。”
晏伽疲惫不堪,整个人瘦得脱了相,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像极了当初躺在床上多年的晏锋。
听到周末的话,晏伽也不做声,闭上了眼睛。
他也无力再反抗,即使周末不这样说。
周末一开始还有一些气势,见到晏伽这样,忽然就说不出话来,心疼得不行。
他哪里见过这个样子的晏伽,他认识晏伽三十多年了啊,哪里见过。
此时的晏伽完全躺在病床上,没有动静,只有右手露在被子外侧,手背上戳了针,输液瓶里是一些营养液。
晏伽的手背上多了很多密密麻麻的针孔,都是这段时间留下的。
少年气,精英气,蓬勃朝气,都不再跟这个男人有关。